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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薄燈的臉龐猛地燙得快要燒起來,面頰在穿過冰拱落下的陽光中,呈現出極漂亮的緋紅。簡直就像東洲名窯里的甜白瓷被自里而外燒得彤紅透亮。那亮色,亮得極具光澤,仿佛一戳,就會瀉出光來。
「阿洛、阿洛……」他尾音輕抖,又甜又輕地喊。
昨晚的驚悸在某人以清冷的嗓音一句一句說出來的混帳話里煙消雲散,安全感捲土重來,與之一起泛起的是無邊的羞恥感。
說真的,仇薄燈真的懷疑,自家戀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麼冷淡,這麼聖山雪般的音色,來說這些話,兩者的反差,簡直讓人受不了啊?!
「阿爾蘭那時候會哭的吧?」圖勒巫師咬他染上紅釉的白耳垂,「畢竟不是我救的你,卻被我搶回去了,」他逗弄著在懷裡如冰蝶輕顫的阿爾蘭,輕輕地問,「阿爾蘭,會哭得比現在還厲害嗎?」
仇薄燈含含糊糊,想糊弄過去。
圖勒巫師卻不折不撓:「阿爾蘭?」
仇薄燈耳朵熱得快冒煙,揪住他的手指,狠狠咬一口。
混蛋混蛋,知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啊!
「所以,阿爾蘭,」年輕的巫師側身在仇薄燈旁邊躺下,躺下,看著他,「永遠都是我要害怕,不是你。」
仇薄燈輕輕應了一聲。
圖勒巫師親了親他的眼睫。
一束光塵落在他們一起躺著的氈毯上,仇薄燈藉口說那光有點刺眼,要自家胡格措替他擋一擋。
其實那光壓根就不刺眼,它是先穿過一層暗金輕紗,才照到氈毯上的。
——反正他覺得刺眼了,那就是刺眼了!東洲第一世家的小少爺理直氣壯地想,面紅心也跳。
他家胡格措任勞任怨,張開手臂,將撒嬌耍賴的小阿爾蘭抱進懷裡,用自己的臂膀和寬闊的後背搭起個堅毅的圍牆,替他擋那一點兒也不刺眼的光。他的懷抱好暖和,熱烘烘的,仇薄燈鑽進去後,沒一會就打了個哈欠。
茸茸的頭髮擦著頸窩。
圖勒巫師側身抱著他,一邊單手拆獵鷹剛送來的信筒,一邊思考起,一會該怎麼哄他多吃點東西——這可比安撫他間歇性的病發來得艱難多了。
仇薄燈敏銳至極,警惕如炸毛的貓,抗議:「我吃得夠多了!」
圖勒巫師單手掂了掂他。
意思再明顯不過……小心餵了這麼久,還是不見重一點。
仇薄燈:「……」
眾所周知,運動量大,是不容易長肉的……
見圖勒巫師低頭,仇薄燈耳根泛起淺紅,在他要問前,猛一張口就又給他來了狠狠一下。這一口咬得半羞半惱,打定主意這傢伙要是敢再多說半句,就一整天不鬆口了!
圖勒巫師看著自家阿爾蘭的發頂,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以阿爾蘭的力氣,這一口咬得比發狠更像撒嬌——小貓雛鳥咬著你的指頭那類……一貫的經驗是白天的時候,不要把阿爾蘭逗得太過分的好,可圖勒巫師實在沒忍住,在仇薄燈滿心憤憤時,伸手捏了捏他臉頰的軟肉。
戀人的縱容太過明顯。
仇薄燈惱羞成怒,「啪嘰」一下拍開某人作亂的手指:「你是不是想出去!」
圖勒巫師眼眸中掠過一絲笑意。
捕捉到笑意的仇薄燈:「……」
他立刻炸了毛,嚷嚷要圖勒巫師滾出去——嚷是這麼嚷,人是還在巫師懷裡,連動都沒動。立架上叼肉吃的獵鷹轉動腦袋,看了又「吵起來」的兩位主人一眼,然後習以為常地轉過頭去。
是的。
習以為常。
可憐的單身獵鷹,現在總算明白了新主人天天隔一會,就要衝舊主人發火的本質,以及兩位主人間,誰才是更該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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