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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後台,他為虞清榮獻上了一整套的華貴珠翠首飾,他從鏡子裡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虞清榮,脊樑挺得板正,很是輕飄飄且滿是意味不明的說道:「宋朗走過許多的地方,看過許多的戲,也見過好多的名家唱《霸王別姬》這齣戲,但他們大多卻是都在這上面唱栽了,今日得以見到虞老闆的虞姬,卻是恍然覺得其中神魂已入純青之境,甚至有那麼一兩刻,宋某也恍惚起來,不知眼前人究竟是誰,而自己又身處何地。」
宋朗說這話的時候是飄忽且痴迷的,是恍如夢境的。
在他這裡,虞清榮的身影似乎和虞姬已經重合了。
他想邀虞清榮單獨小聚,但是卻被虞清榮直接拒絕了。
宋朗知道其中的原因,無外乎就是虞清榮人戲不分著了道,對他那師兄李世昌抱著幾分的妄念。
但他看明白了,卻又仿佛絲毫都不在意的模樣,只是正襟危坐的守在人的不遠處,保持了適當的距離,然後喋喋不休的談論著各種值得讓人感興趣的話題。
第二次,宋朗再次探訪,這次,沒有李世昌在一邊站著,虞清榮也因為李世昌相好的妓女牡丹的到來而與李世昌發生了矛盾,心情很是低落。
仍舊是第一次幾人初次見面相識的房間,屋內的鏡子在燈光的映照之下很是耀眼,這次換了一身白色西裝的宋朗眼中帶著熱忱的神色,二度邀約,並且送上了一塊很是名貴的手錶。
這次的宋朗倒是沒有第一次與人見面時的些許約束,當然,或許也是因為房間之內也只有他和虞清榮兩個人的原因,所以他這次的表現,則是完全的像是個留洋歸來的花花公子,口中一時的說著知己之間的相贈,而另一時卻是又笑著跟人說道什麼時間永恆。
其中的誇讚之意,也是不曾有絲毫的斷絕,再加上宋朗完全能夠看得清楚當前是什麼情況局面,也知道人的癥結所在,所以言語上自然也是多番撩撥。
但不外乎就是一個意思——你是這世間少有的人兒,無須在那假霸王的身上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最終,蒼天不負有心人,虞清榮還是受邀到了宋朗的府上。
而在府中,虞清榮看見了那把劍。
那把當時他還是小豆子的時候,約定要送給他小石頭的那把劍,也就是當年說要找來送給李世昌的那把劍,那把放在張公公府上,卻是後來讓虞清榮一直沒有找到的那把劍。
宋朗見到虞清榮愛不釋手的樣子,嘴角勾起,但只是輕輕的說了兩個字:「喜歡?」
就是這兩個字,讓他牢牢的把局勢掌握到了自己的手裡。
虞清榮要開口把那把劍買下里,但是在他還未開口之時,宋朗用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唇前,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他看著虞清榮,滿是誠摯的說道:「你我之間不言錢,那個字眼實在不雅。」
然後,宋朗把目光誠摯且認真的與虞清榮對視,直當明了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看著人道『自古寶劍酬知己』
一句話的事情,將所有的事情都點的明明白白,也將面前兩人之間的情況也說得清清楚楚。
兩個男子之間,這樣的話本就不該出現,但是宋朗卻是始終不急不緩的淡定模樣。
他吃定了虞清榮。
夜色,雷聲,庭院,醉酒對歌。
寂寥且清冷,虞清榮拿著那把已經出鞘的劍,想起了那個對他說『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的李世昌,輕生的念頭頓起,宋朗見狀,緊張的提醒道:「小心,這是把真傢伙。」
虞清榮忍不住留下了眼淚,他傷痛欲絕,按理來說,什麼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宋朗不可能不知道虞清榮此刻的心境,但是此刻的宋朗看著落淚的虞清榮,卻並沒有出言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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