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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掌柜正因為昨晚生意寥寥無幾而煩躁不已, 聽了這話眼睛都亮了:&ldo;當真?&rdo;
&ldo;千真萬確!&rdo;小路一臉嚴肅, &ldo;我看到那掌柜的上車了。門還鎖著呢。&rdo;
胡掌柜忙出去看,見到對面的門果然鎖著,臉上褶子都笑出來了,拍拍小路的肩:&ldo;今兒個打起精神來,給我好好干!把那個什麼炸雞烤兔的,都給我擺出來!&rdo;
胡掌柜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是萬萬沒想到,人倒是來了,點的都是些清淡的素菜,炸雞烤兔都無人問津,還有人問有沒有清粥鹹鴨蛋的。胡掌柜臉上的笑越發垮了下來:只賣這些能賺多少錢?這些學子們到底是怎麼了?
直到未初都沒人了,晌午的飯錢還只有往常的一半。胡掌柜皺著眉看著動也沒怎麼動的炸雞烤兔,正在思索怎麼辦,忽聽見門口小路的聲音響起:&ldo;這位客官裡面請。&rdo;
胡掌柜抬頭,只見一個學子獨身走進來。只有一個人啊,胡掌柜低下頭來,看了一眼帳本子,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肉雖然是昨天的,但是放到井裡涼著,晚間應該還是可以繼續賣的。
那位學子正是顧明軒。他一大早就出門去了書肆,用自己在家抄的兩本書投石問路,換了些錢,又講好往後繼續抄書的合作。他來回都是走路,故而回來都已經很晚了。前兩日他都慣常在書院門口擺的小攤上買些饅頭什麼的果腹,這兩日休沐擺攤的也沒來。昨日他出去看書肆的時候順路買了幾個饅頭,今早把最後一個剩的饅頭吃了,這會兒早餓了。他在附近看了看,只有這間食肆還開著,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進來了。
顧明軒剛想看看門口牆上的水牌,就被小路熱情地請到了裡頭坐下。基本沒怎麼去過食肆的他還一頭懵,小路已經提著一壺茶給他倒了一杯,笑道:&ldo;這位客官,我們今兒個有酥脆的炸雞,還有噴香的烤兔,您想要哪種呢?&rdo;
顧明軒沉默了片刻:&ldo;有麵食嗎?&rdo;
小路笑著道:&ldo;我們這邊不賣麵食,但是我們的米飯菜餚那是數一數二,不若我給客官說說?&rdo;
聽到只有米飯菜餚,顧明軒就打退堂鼓了。但是小路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豈肯輕易地放過,嘴裡不斷地報著菜名,都是十分貴的硬菜大菜,一點兒也沒給顧明軒插話的機會。一番話說完,小路停了一下,笑道:&ldo;不知道客官覺得哪種好?&rdo;
&ldo;有素菜嗎?&rdo;顧明軒問道。
又來一個啊。小路臉上的笑容斂了少許:&ldo;方才我說了那麼多,客官就沒一個想要的?&rdo;說話間,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顧明軒,發現顧明軒腰間光溜溜的什麼配飾都沒戴,腰帶也是素淨的青色,臉就垮了下來:&ldo;涮我玩呢。沒錢還來什麼食肆啊!&rdo;
顧明軒不是第一次因為窮而被瞧不起了,也不與他爭辯,起身就走。
胡掌柜剛打好算盤,含笑抬頭,瞧見顧明軒往外走,忙從櫃檯後出來攔下:&ldo;小路,這是怎麼了?&rdo;
小路冷笑一聲:&ldo;沒錢的就去那些小攤子吃啊,來我們金榜題名食肆做什麼?&rdo;
胡掌柜掃了顧明軒一眼,又聽這話,立刻明白了過來。他在心裡罵了一聲晦氣,剛要走,眼角餘光瞄見桌上那一壺茶,停下腳步罵小路道:&ldo;個眼裡沒活的,站著做什麼,茶水錢收了嗎?外頭像我們這樣的茉莉花茶,一壺都要八文錢!&rdo;
這指桑罵槐的話,顧明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把拉開錢袋子,數了八文錢放在櫃檯上,徑直走了出去。就算今後再怎麼餓,他也不會再踏進這金榜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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