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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吃甜食太膩，李知憬又擺了茶具，煮茶佐之，深更半夜，二人吃得不亦樂乎，半個時辰後才想起是來商量正事的。
李知憬將冊子和密信一併推到謝杳杳跟前兒，&ldo;時間倉促，不能調查得更詳細些，也無礙，就算定下來了，若後面有個萬一，有的是法子作廢。&rdo;
他這話說得輕巧，可對方被皇家定下，又退了回去，以後嫁人怕是難了。
良娣一事，謝杳杳在鳳棲殿已聽皇后提起過，言語間半是寬慰她三年足以籠絡太子的心，半是要她心胸寬廣，好讓子嗣興旺。
&ldo;殿下自己拿主意就好。&rdo;謝杳杳略翻了翻又推了回去，這件事她就算做了再多心理建設，還是覺得膈應，她可以大度，但沒有大度到為夫君選妾。
她不奢望與李知憬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清楚兩個人不能與早前約定的一般相敬如賓各過各的，她只能約束好自己的心，無愛無懼，說不定三年過去，如今這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過去了，君是君，臣是臣，或許另有出路吧。
李知憬皺眉，說好的坦誠信任呢?耐心解釋道：&ldo;若咱們不定下人選，明日聖人便會欽點，由不得你我。&rdo;
&ldo;禮部曹員外郎的孫女，曹慕姍你可記得?就是乞巧那日給你剝葡萄那個。&rdo;李知憬翻開冊子指著一個畫像問她。
謝杳杳點點頭，曹慕姍模樣溫婉乖巧，聲音也好聽，原來他早就留意到了，怎麼那晚不接人家娘子的水晶盞，他裝的是哪門子清冷，&ldo;嗯，記得，殿下既然屬意她，就定下吧。&rdo;
&ldo;曹娘子今年剛及笄，三年後才能嫁入東宮，白白蹉跎了好年華，不如同我……&rdo;謝杳杳話未說完，額頭挨了一記重重的彈指，疼得她齜牙咧嘴，抬眼瞪過去，瞧見李知憬比她還火大些。
&ldo;曹慕姍的母親雖是正妻，但不得夫君喜愛，要不是曹員外郎壓著，怕是寵妾滅妻之事都做得出，她的幾位兄長都是庶出，一母同胞的弟弟不過兩歲，日子並不好過，得了良娣這個位置，一是她所求只為母親幼弟安穩，二是……&rdo;
李知憬壓低聲音，往謝杳杳跟前湊近了些，在她耳邊道：&ldo;二是她愛慕之人是位教書先生。&rdo;
謝杳杳目瞪口呆，轉過臉看他，似乎想找出點其他情緒，聽說過頭上帶點綠，沒聽說過自己給自己找點綠。
&ldo;咱們順水推舟，各取所需，三年後給她找個路子，送她與心上人離開長安，再多照拂她阿娘幼弟，兩全其美。&rdo;李知憬見她模樣可愛，嘴角上揚，忍不住想親上去，可還沒挨上，被謝杳杳一巴掌推在胸膛，又坐了回去。
&ldo;還有一位呢?&rdo;
&ldo;吏部徐侍郎家的姑娘，孤有不少他受賄賣官的證據。&rdo;這是李知憬暗查外祖吳家事情的意外收穫，只待收網了，罪臣之女怎可入儲君後宮，不管許了什麼位份，都不會作數。
謝杳杳未料他算得如此清楚，眉頭緊鎖，疑惑道：&ldo;殿下準備怎麼料理我?&rdo;
聞言，李知憬先是一愣，然後噗嗤笑出聲來，故作一本正經道：&ldo;你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知道孤太多秘密，自然是……&rdo;他在脖子上比劃一下。
&ldo;自然是生同衾死同穴才放心吶。&rdo;
&ldo;殿下既然已有打算，還同我說作甚?&rdo;謝杳杳臉頰微紅。
&ldo;此事倉促，孤本不想定下，可聖人不肯，朝中大臣不肯，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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