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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憲澈沉默了一會。
&ldo;算了。&rdo;
他又彎腰朝他伸手，男孩下意識躲避，旁邊的僕人立即按住他，叫他動彈不得。
微涼的手指撫上眼睛，隔著薄薄的一層眼皮，力道輕柔而又緩慢，像是在撫弄憐愛的小狗，男孩卻發起抖來。
他總感覺少主隨時都會按下來，把他的眼球弄碎。
叫他懼怕不已的手指很快就收了回去：&ldo;輩分隨我，至於剩下的那個字，就取紀吧。&rdo;
得到名字的加茂憲紀抬頭看，少主臉色蒼白，神色倦怠，黑壓壓的眼珠子像是不見天日的漆黑洞穴。
&ldo;紀念我這短暫的一生，便是你存在的意義。&rdo;
他拿起手帕擦手，語氣輕描淡寫，草草決定了別人的一生：&ldo;法紀、規矩，這個字不算我欺辱你。&rdo;
男孩滿身狼狽，幾乎七竅出血，少年的烏髮卻不曾亂過一絲。
二人對視間，大的那一個突然笑起來。
&ldo;眼睛像我，憐大約會喜歡。&rdo;
他的語氣文雅柔和，加茂憲紀只覺得背後發涼，下意識捂住眼睛，再不敢睜開了。
第22章 22
因為提前到了火車站，原本定在晚上的火車也就改到了下午，到達東京的時候太陽還沒下山，鹿野憐提著伴手禮走進家門，還來不及放下東西，男孩就迎面撲過來抱住她。
江戶川亂步勾著鹿野憐的脖子，叫她低頭看著自己，碧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ldo;歡迎姐姐回家!&rdo;
一個小黑影快速跑到茶几附近，偷偷摸摸把什麼東西抱走，廚房那邊也傳來動靜，鹿野憐權當沒看見，替江戶川亂步擦乾淨嘴角的薯片沫：&ldo;嗯，給你們帶了伴手禮。&rdo;
&ldo;哇哇!&rdo;男孩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看著她手裡的禮品袋，語氣誇張：&ldo;是什麼呢!完全看不出來啊，可惡，姐姐不要動!亂步一定要猜出來才行!&rdo;
鹿野憐輕輕笑，索性閉上眼睛：&ldo;有東西不想讓我看見的話，那我待會再回來，好不好?&rdo;
&ldo;不好不好。&rdo;
江戶川亂步牽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到庭院，這裡有著園丁打理，植物依舊整整齊齊，胡蘿蔔們也乖乖地發了芽，只是從茶室到小菜園子本來是一座很美的廊橋，現下已經變成了簡易的籃球場，油漆散落、歪七八扭的的樣子。
江戶川亂步悄咪咪看她，少女依舊笑著，一絲生氣的跡象也沒有，只是揉揉他的腦袋，問道：&ldo;油漆是在哪裡買的?弟弟還小，這一類的東西要好好挑選。&rdo;
&ldo;保鏢大叔。&rdo;提到禪院甚爾，江戶川亂步就把臉鼓了起來：&ldo;姐姐一走，保鏢大叔就不好好幹活了，還跑出去賭馬!&rdo;
&ldo;他一直都看賭馬頻道，出去的時間和賽馬場次吻合，回來的時候黑著臉，一看就是賭輸了，因為輸了錢，他煎的雞蛋都黑掉了!&rdo;
江戶川亂步滔滔不絕地告著狀，說到最後，他叉起腰，指了指左邊：&ldo;昨天我們還遇見咒靈了，要不是家裡還有其他的叔叔，小惠就要被咒靈吃掉了!&rdo;
姐姐臉上的笑容停住，緊接著，就像剛剛下過雨的天空突然放晴了那樣，江戶川亂步心裡的怨氣消失得一乾二淨。
陽光暖洋洋的，好舒服，但是此時此刻，江戶川亂步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完蛋了，太宰說過不要告訴姐姐的。
禪院甚爾是在天黑之前回去的。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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