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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忿忿，但免不了心虛。
心虛自己是只鬼，還是個纏人的鬼。
可這沒辦法啊。
只有陳肆能看得見她。
死後在人間逗留一個月，她不是沒去過其他地方，可遇見那麼多人，只有陳肆眼裡有她。
可他一直無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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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後，陳肆徑直從報告廳側門離開。
姚大樂緊隨其後，攀住陳肆的胳膊，讓他走慢點。
&ldo;四哥，你一開始不是不打算送花嗎。怎麼改主意了?&rdo;
陳肆：&ldo;你去?&rdo;
姚大樂一哽，半晌說不出話，鬆開陳肆，露出揶揄的笑。
正午的日光很烈，雲團被吹散，雲朵蔓開，像是瀰漫天際的霧。
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陳肆回頭，已經不見沈青芋。
&ldo;四哥，你在看什麼呢?&rdo;姚大樂也回頭看。
&ldo;沒什麼。&rdo;陳肆搖頭。
姚大樂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困惑，邊走邊說：&ldo;我覺得，可能是有人偷摸摸進了報告廳，我沒看見。不對啊，坐在後排的人也在討論這件事，這說明沒人進來……&rdo;
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發現陳肆站在小賣部門前看著冰櫃，心不在焉，沒注意聽。
陳肆的視線落在小賣部門口的沈青芋身上。
她眼巴巴盯著冰櫃，一隻手不住的扇風，額間沁出細汗。
看到別人拿著冰棍走出來，目光直勾勾看著直接移不開。
難怪沒跟著，原來是被饞住了。
陳肆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準備離開。
身旁的姚大樂卻悶頭跑進小賣部，&l;嘩&r;地推開冰櫃，挑出兩個火炬雪糕，付了錢跑回來。
其中一個遞給陳肆，&ldo;四哥，太熱了，吃個雪糕降降溫。&rdo;
擔心陳肆不接，他又說：&ldo;我還托你給我帶早飯了呢，就當還早飯了。&rdo;
陳肆這才接過。
姚大樂搖搖頭嘆氣。
四哥哪兒都好，就是萬事分的門兒清。
分寸感足，跟朋友也是，丁點人情都不欠。
他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口，說：&ldo;四哥，你這樣可不行。朋友就是要你來我往，兩肋插刀的。&rdo;
陳肆嗓音偏冷，&ldo;我不需要。&rdo;
&ldo;你不需要，我需要啊。我的生活可不能缺了你。&rdo;姚大樂碰壁，也不氣餒。
沈青芋的目光在姚大樂身上滴溜轉，在姚大樂買完雪糕離開後，才注意到他身邊的陳肆。
又見面了。
沈青芋興高采烈地跟過來。
陳肆腿長步子邁的大，她小跑也只能跟在陳肆身後。
沈青芋累得直喘氣，&ldo;你走慢點，零食不能拿到教學樓里吃。&rdo;
陳肆慢下來，回頭，&ldo;想吃?&rdo;
&ldo;想!&rdo;沈青芋用力點頭。
&ldo;自己買去。&rdo;
&ldo;沒錢，也沒有冥幣。&rdo;沈青芋抖了抖裙子，讓他看，確實沒有口袋。
過了會兒，她遲疑又為難的說，&ldo;我總不能偷吧。&rdo;
嘖，挺有原則。
但見鬼這麼反科學的事，他不信。
於是，陳肆胳膊肘戳了戳姚大樂，&ldo;我身邊有個人，你看到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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