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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嚇死我了。&rdo;安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坐了下來，莞爾一笑，&ldo;昭媛殿下，您有些過分了，進我的房間，是不是應該先跟我打個招呼?&rdo;
姚莞只是說道：&ldo;你和金燕之間的交易是什麼?&rdo;
她不廢話，直接單刀直入。
姚莞的話說的安平一愣神，片刻後回過神來，安平才笑著跟她說道：&ldo;我們沒有任何的交易，不過是湊巧罷了。&rdo;
姚莞搖頭道：&ldo;說實話。&rdo;
安平勾唇冷笑，半晌後搖搖頭，&ldo;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rdo;她嘆了口氣，手扶正了鬢邊的珍珠鳳凰梅心紅寶步搖，&ldo;我答應待我正位之後，我可以幫她取得北突厥汗國的統治權。&rdo;一攤手，有幾分無奈，&ldo;不管是什麼渠道，哪怕是動兵。&rdo;
姚莞呵了一聲，&ldo;我就說金燕那種人，沒有重利，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去做交易。&rdo;
安平一曬，&ldo;作為母親，有幾個能豁得出去的?&rdo;
&ldo;那你想過沒有?阿史那蘭格此人不足為慮，而金燕公主這個人，心思稠密，步步算計，&rdo;姚莞語氣倒是平和，&ldo;你就沒有想過，等你登基之後，金燕真的一統南北汗國，對周朝的威脅有多大?&rdo;
&ldo;這倒是料到了。&rdo;安平說道，&ldo;我周朝乃天子之國，大不了效漢武之法。&rdo;
&ldo;若國無將，節度使各自為政，你怎麼能辦得到效漢武之法?&rdo;姚莞不禁有此疑問。
安平手輕輕敲了敲桌子，半開玩笑似的說道：&ldo;杯酒釋兵權。&rdo;
&ldo;你想的太簡單了。&rdo;姚莞沒有安平那麼樂觀。
&ldo;是你想複雜了。&rdo;安平說道，&ldo;你們都在女皇面前立過誓的。&rdo;她笑眯眯的說道，&ldo;你還記得嗎?你們都答應過的。&rdo;
姚莞沉默了一會兒。
她自然是記得。
那時候承天女皇已經病重，掙扎著把她們這些女官，心腹等等叫到了面前，她氣息都喘不勻，但是卻掙扎著坐起來，說：&ldo;你們發誓，以身家性命發誓，忠於我的女兒。&rdo;
她們自然都發誓了。
但她想的是別的事情。
安平果然是心軟，把事情簡單化了。
如果安平是男子，杯酒釋兵權可行，如果忠於安平的節度使是男子，也可行，但是偏偏，都是女官。
她們拋棄了家業，受到社會的非議，就為了等安平正位。
如果安平當真要杯酒釋兵權，那麼，怕是周朝會陷入另一個動盪。
當日，最後程之瑾等人都走了，只有她留了下來。
&ldo;為什麼不直接立詔書將皇位留給安平?&rdo;她問道。
承天女皇一曬，抬手指著自己那幅早已像冬日松樹般枯萎的身軀，&ldo;這是帝王的末路啊。&rdo;她感嘆道，&ldo;不管你是什麼人，哪怕是像秦始皇一般，五十萬兵馬俑，三千里阿房宮，漢武帝一般，坐擁天下，威懾四海，齊侯一般，一統南北，胡族稱臣俯首，這些功業，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rdo;玩味的一笑，&ldo;不過是黃土一抔，任由後人紛說罷了。&rdo;
女皇長長的嘆息，&ldo;這是每一個帝王的必經之路。&rdo;
她握緊了女皇的手，說道：&ldo;會有人記得的。帝王的功業，沒有人會遺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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