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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擁有了人類的身體。
書澄又開始後悔自己咬郁堯的那一口是不是太重，心疼地伸出觸手摸摸那一塊泛著紅色的牙印。
郁堯面色如常，但小章魚在他皮膚上攪出的亂早就擾了他的心弦。
被那名最先發現他的精銳占據了有力地形，以最快速度趕來的增援也站在了那名精銳的身後，個個手持當前最先進的武器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郁堯的胸口。
可胸口處是他最珍重的小章魚。
郁堯沒有做任何動作，他本就站在走廊的最深處，增援又紛紛從長廊入口處小跑進入，他就像是被逼迫著待在了原地，一切退路看似都被軍部的精英占據。
可銀髮男人眼眸里的不是恐懼，而是掌控全局。
他一抬手，那槍支的扳機就像是有千斤重，精銳們根本按不下去。
郁堯掀起他暗金的眸子：「談談？」
原本以陣型排布的人群像是遇到了洪水野獸，身體竟不受控制地自動為這一身上位者氣質的男人讓出一條道路。
郁堯又同黑髮里摻著點白絲的人類軍部最高首長坐在了一起。
不過這一次的位置並不與以往相同。
他不再坐於首長下方，呈現下屬的姿態，而是兩人各自占據長桌一端，越過幾米安全距離遙遙對望。
首長端著恆溫茶杯的手一頓，他嘆了口氣將茶杯放下，神色帶著凝重。
但郁堯卻與他相反。
他看上去極為輕鬆，坐姿帶著愜意，仿佛已經是談判的勝利一方。
書澄還趴在他的胸口，像是察覺到了會議室內的安靜，小章魚連頭都不敢探出一毫。
他只能用觸手戳戳郁堯，試圖從他身體的反應上得知一些有限的信息。
男人的呼吸依舊平穩，看樣子這嚴重緊急的事對郁堯來說程度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書澄意識到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如果硬要湊上去反而有更大的可能是拖了郁堯後腿。
他只能乖乖斂下呼吸，繼續伏在郁堯的胸口當他的小章魚餅。
首長再次嘆了口氣，他屬實沒想到出現的拯救人類於資源匱乏的水火之中的青年才俊實際上會是特地從海底上岸來警示人類的巨龍。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郁堯的身份，但他的偽證做得太好，軍部查了這麼久竟然一個疑點都沒有找出來。
「郁堯中校……」他習慣性喚出郁堯的軍銜，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郁堯已經撕開了偽裝，恢復了「王」的身份。
他不再是他得力的下屬了，而是從海底前來同整個人類談判的巨龍。
他早該想到的，郁堯最開始打入軍部依靠的是那枚令牌。
那是人類於海洋生物簽定互不侵犯契約時雙方交換的信物，拿著它就相當於擁有了在軍部暢通無阻的權利。
只不過這種令牌發放的數量不少，不能每一枚都追溯到來源。
那是他只是以為郁堯是哪位擁有令牌的將士的後代，查了很久都沒查出來郁堯做出的貢獻就讓所有人都折服。
懊悔地長嘆一聲，首長改口：「……王，您想要得到什麼呢？」
他心底知道這次是人類有錯在先，違背了百年之前簽定的契約，率先往大海之中排放污濁。
認錯是整個流程的第一步，但郁堯肯定不會僅僅得到一句道歉就收手。
他來必然是代表著整個大海的命令的。
可是……首長突然想起來什麼。
那份契約的原件是保存在軍部的機密室之中的，而屬於大海的那一份早就在百年的時光變遷之中消失，郁堯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這許久許久之前由他們的祖先簽定的契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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