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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欣然平常一副驕縱傲慢慣了的樣子，現在對著她母親，倒是有些膽小的畏手畏腳。
那晚把她的手骨差點掰斷都沒見過她露出這副軟弱的樣子。
黎煙看著，眸色逐漸深沉起來。
「下一次？人生一共能有幾個下一次？每一次你都跟我這麼說可有幾次你是做到了我想要的，外公外婆想要的樣子了。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是我們季家唯一的繼承人，你必須要做到最優秀外公外婆才能把家產留給你。」
季秋萍厲聲呵斥著。被夜色籠罩住的模糊不清的臉也難以蓋住她渾身散發出的怒意。
「你爸爸現在這個情況媽媽已經沒的指望了，只能靠你了，靠你這個唯一的女兒，我的下半輩子才能安穩才能享福，你能不能為媽媽多考慮點，為了你媽媽你也努力點行嗎！」
趙欣然的爸爸？
黎煙腦海里浮現出那晚查到的新聞。
趙振甲，現任國商銀行的銀行行長。是徐一寧父親徐維殉職的那場行動里被解救的人質。也是徐維在營救行動中出現失誤導致為唯一一個受傷的人質。
新聞上說趙振甲當時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只是一處輕微外傷。出院後就晉升成為了銀行行長，一直任職到現在。
這個職位怎麼可能會沒有指望。
黎煙疑惑的繼續朝那邊看著，內心未解的疑問就像是冬日的雪球，越滾越多，遲遲等不到太陽升起融化的那天。
「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會加倍的努力的。我會讓外公外婆知道女孩是不比男孩差的！我會努力的！」
趙欣然卑微的急聲跟季秋萍保證著，身體不自主的蜷著仿佛隨時要跪下。
如果看不到臉，沒有人會相信此時這麼軟弱求情的人會是趙欣然。
黎煙眸色動了動，垂在身旁的手逐漸握緊。
季秋萍眼底沒有感情的看著眼前快要卑微到塵土裡的女兒，冷漠的神色沒有半分動容。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今天你的家長會我實在是沒臉參加，你爸已經到樓下了，他會出席的。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話撂下，季秋萍轉身就走了。
繃緊的情緒在最後一刻鬆開的趙欣然轟然腿軟倒地，手撐在地上，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砸下。
那邊，是場無聲的痛哭。
「你同學？」
傅司琛低聲問黎煙，從她眼神往那邊轉去的時候他就覺察出了異常。
黎煙收回視線，點頭應了一下。
「不去安慰一下？」他又問。
能讓黎煙專注又走神的，一般都是認識的朋友。
黎煙手插著兜，精緻的眉眼微微擰著，不是很情願，「只是同學。」
她說明道。
而後眼神往傅司琛身上瞟，又朝趙欣然投去。
「你去安慰一下？」她難得開起玩笑。
傅司琛舌尖抵上後牙，輕笑了聲，扯過女生後腰的衣服就往身邊提著，慵懶的惹人沉迷的眼神勾著她。
「你舅舅我，日理萬機，沒那麼多時間去搭理別人。尤其還是別的小姑娘。」
黎煙翻過白眼。
他倒是先沉迷上這個稱呼了。
「老變態。」黎煙氣笑了推開他。扭頭一看，才發現趙欣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壞了。」
黎煙臉色瞬間繃緊，拿出手機撥出徐一寧的電話，通了好幾聲沒人接。
傅司琛看出她的緊張，直接問：「找那天跟你一起出校門的女生？」
黎煙點頭。
傅司琛掏出手機，撥出電話，跟電話那頭的人交代一聲後，問著黎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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