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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殿中卻沒有回應。
隔了好半晌，李無廷忽然開口，&ldo;朕那日，應該的確是沒有打過他？&rdo;
德全驚怔地抬眼，&ldo;陛下？&rdo;
李無廷緊蹙著眉心，竟生出一種恍惚，&ldo;也沒罰過他別的？那茶盞……當是沒碰到他？&rdo;
&ldo;那自然是‐‐&rdo;
德全本來很篤定，但被這麼一問，突然也不確定了：寧大人那病骨沉疴的身子，還真說不清楚。
他噗通跪下，&ldo;奴才，奴才也記不清了……&rdo;
李無廷被傳言攪得頭昏腦脹。
自從重生以後，很多事都變得離奇了起來，跟做夢似的。
&ldo;拾一。&rdo;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跪在了殿內。
&ldo;你去看看，他是裝病還是‐‐&rdo;話到一半，李無廷似想起了什麼，又止住，&ldo;算了，你下去。&rdo;
拾一又不聲不響地磕了個頭消失了。
片刻，李無廷起身，看向殿外已隱隱泛上青灰的天際，&ldo;今日正好無事，出趟宮。&rdo;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自己恍惚。
˙
寧如深&ldo;重病&rdo;在家，寧府門前卻冷冷清清，一個同僚也沒來，和上次踏破門檻的盛況截然不同。
唯一來探望的只有耿硯。
耿硯提著厚禮走進府中時，只見整座府邸都瀰漫著沉沉的藥熏味，主院的上方白煙裊裊，看著像是主人命不久矣。
下人們都忙著掛白布，竟連一個通報的人都沒有。
他心頭頓時咯噔一聲，直奔主院，&ldo;寧琛！&rdo;
一路穿過前庭，跨入主院，迎面一籠白煙。
白煙散去，寧如深、嚴敏和杏蘭三人正在院中圍著小桌涮火鍋，每個人臉上都吃得紅撲撲的。
看上去其樂融融，特別喜慶。
耿硯直接看呆了。
&ldo;再燙點五花……&rdo;寧如深正吃得高興，轉頭看耿硯杵在院門口，&ldo;你怎麼來了？&rdo;
耿硯盯著他，嘴唇抖了抖。
像是有什麼髒話要傾瀉而出。
寧如深說完瞥見對方手中的禮盒，忙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地招呼，&ldo;唉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嚴叔，還不快去幫忙接一下，提著多沉。&rdo;
嚴敏十分靈性地上前接走了厚禮，放去了裡屋。
耿硯終於回過神，&ldo;你這是……迴光返照？&rdo;
寧如深讚嘆，&ldo;你去別家探病時，也這麼會說話？&rdo;
耿硯沐浴著他溫和的目光。
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
一刻鐘後，桌邊添了副碗筷。
耿硯聽完了前後始末。
開始思考把厚禮拿回來的可能性。
寧如深讀著他的表情，狀似閒聊道，&ldo;對了，那茶盞當時就擦著我的肩飛出去。嘭的一下！碎片濺了老高。&rdo;
耿硯咽了下唾沫，&ldo;喔……&rdo;
寧如深涮著五花，&ldo;打豬肉的板子‐‐那麼長。錦衣衛抬著那塊血肉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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