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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深上前行了禮,便被賜座另一側。
剛坐下,立馬有宮人拿了碟子和小刀過來。他一句&ldo;謝&rdo;還沒來得說出口,就看對面的德全朝他一個勁兒努嘴:
幹嘛呢,還不快給陛下切?
寧如深,&ldo;……&rdo;
他一手拿著刀,向李無廷請示,&ldo;臣來為陛下切肉。&rdo;
李無廷側頭看了他一眼。
暖紅色的光暈籠著李無廷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年輕的帝王端方威嚴,面上絲毫情緒也未泄露,&ldo;嗯。&rdo;
寧如深就轉向了跟前的烤架。
烤山雞已經被軒王和景王分食得七七八八,他只能拿刀對準了烤羚羊,貼著焦黃的肉一陣劃拉。
羚羊肉厚而緊實,寧如深感覺自己都快在表面刻出花來了,也沒能切下一塊肉。
他正划來划去就聽李無廷開口,&ldo;黥刑?&rdo;
&ldo;……&rdo;手一抖,剛好片下一塊來。
寧如深將那片天選之肉恭敬地盛到李無廷跟前,&ldo;殺千刀。&rdo;
李無廷,&ldo;………&rdo;
李無廷一時沒動,寧如深就著這個姿勢端了幾秒。對面李應棠生怕還有什麼不下飯的詞冒出來,開口道,&ldo;寧大人手還傷著?&rdo;
&ldo;嗯…&rdo;寧如深低眼瞥見自己手心的紅痕。驚馬的時候他死命扯著韁繩,勒出來的。
&ldo;謝王爺關心,一點皮外傷。&rdo;
手中的盤子忽然被端走。
李無廷語調淡淡,&ldo;寧卿自行用膳。切不了肉可喚宮人,莫讓人覺得朕在虐待朝臣。&rdo;
寧如深眨了下眼,&ldo;是。&rdo;
在宮人的伺候下,一疊切好的肉很快堆入盤中,手邊除了肉還有酒菜瓜果。
寧如深從裡面拿了片生菜葉。
他想起以前看過的烤肉吃法,就張大嘴,拿菜葉往上一蓋,把肉全部塞進了深淵巨口。
李無廷正好瞥見,&ldo;……你在幹什麼。&rdo;
寧如深嘴裡幾乎被塞得嚴絲合縫,&ldo;菜包肉。&rdo;
李無廷垂睫盯著他。
從那明艷生動的雙眼,到鼓鼓囊囊的兩腮。
待他咽下去,李無廷才緩緩開口,&ldo;寧卿是在哪裡學到的這麼一種……&rdo;他停頓下來,似乎在斟酌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ldo;不顧死活的吃法?&rdo;
寧如深,&ldo;……&rdo;
寧如深說,&ldo;家鄉吃法。&rdo;
&ldo;家鄉吃法?&rdo;李無廷語調不緊不慢,目光直望進寧如深眼底,仿佛要透過這副面容將人的靈魂看透,&ldo;朕記得寧卿家鄉在虞川。&rdo;
&ldo;若有機會,朕也去親眼見識一番。&rdo;
他深黑的瞳孔躍動著一簇明灼的火光,這樣近的距離,懾人而心悸。
寧如深屏住呼吸:李無廷怎麼回事?
還記得他家鄉在哪裡,他是以家鄉代言人的形象走出來的不成?
他下意識舔了下唇角,&ldo;嗯。&rdo;
得想個法子,讓虞川人民都學會這麼吃。
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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