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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所有人的背後，站著唐墨軒。
潘雪秋定定地看了他一陣，從他的眼裡看出了憐憫和釋然。
原來是這樣。
潘雪秋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好像從未這麼累過。這麼多年了，她違背著良心做了這麼多壞事，午夜夢回，何嘗沒有經受折磨的時候？
最終還是墨軒這個陪她最久的人看出了她的痛苦，將她從這種輪迴中解救了出來。
她的目光回到原點，定定地看向對面的阮星嵐，並率先開了口：「你已經能下地了嗎？」
阮星嵐亦是十分平靜，淡淡點頭道：「嗯。」
潘雪秋不由得看向自己的腿，跟對方不同，她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這樣也好，就當是贖罪吧。
與聶雲不同，潘雪秋沒有高價聘請有名的律師，她只是非常淡然，非常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個結局。
期間聶雲的律師把話術玩轉得天花亂墜，但他強迫了這麼多女星的事是事實，就算再怎麼會說，也是無濟於事。
最後他瘋了一樣地又叫又打，又說自己有精神病，全部被法官駁回，這段視頻還傳到了網上，遭到大眾無情的嘲笑。
最後法官判處兩人各自三十年的有期徒刑，按他們的年紀，基本就是死在牢里的意思了。
他們的財產則是全部付給原告們做精神損失費，但所有人都沒要，把這些錢捐給了星嵐基金會。
正是阮星嵐的牽頭才促成了這一次的勝利，她們非常清楚，更心懷感激。到了這個地步，她們已經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一句公平了。
等法官宣布結案後，潘雪秋就要被帶到監獄了，走之前她祈求對方給她說句話的時間。
那兩個獄警看她可憐，便答應了。
「小嵐。」她叫了一聲，走在最後的阮星嵐腳步頓了一頓，隨即拄著拐轉過身來。
旁邊扶著她的冷敘道：「我去外面等你。」
阮星嵐坐到椅子上，和輪椅里的潘雪秋視線平齊：「你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只想和你敘敘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潘雪秋囁嚅著，似乎害怕阮星嵐會拒絕。
「記得，那時候我演一個炮灰。」阮星嵐道。「你說我演技很好，演炮灰可惜了，把我提成了女二。」
「你演技一直很好，我眼力很好。」潘雪秋道。「我看了路透的視頻，你現在演的那個《塵世劍緣》劇本很好，角色也不錯，好好演，應該可以拿個獎。」
「謝謝，不過，我對角色的把握還是不夠，演的時候沒有那種通透感。」所謂通透感，是潘雪秋教給她的名詞，大意是說和角色融合得好，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角色的生平，一顰一笑全都鮮活起來。
「去看看《再見珍妮》，裡面女主的獨白應該有幫助，還有就是，演的時候儘量不要太放鬆，這個人物必須緊繃著才有張力。」
……
兩人小敘了一會，獄警就走了過來：「行了，該走了。」
潘雪秋的話戛然而止，張了張口，似乎還有千言萬語，但被堵進了喉嚨，沒有再說。
「謝謝您的指教。」阮星嵐道。
「這是最後一課，你出師了。」
看著潘雪秋的輪椅遠去，阮星嵐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拄拐剛要起身，就被什麼人扶了一把，卻是冷敘。
不知她等了自己多久，阮星嵐有些不好意思，道：「謝謝，她們都走了嗎？」
「沒有，都在外面等你。」冷敘盯著她看了一會，掏出口紅幫她補了補妝。「媒體和粉絲都在外面，一會出去記得微笑。」
阮星嵐感覺自己像個被照顧的小孩子，笑道：「我知道——爸媽呢？」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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