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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慶芳距離近些，抓起匕首反身向後一揮，一刀扎在榮老婆子腰間，痛得她大喊，鮮血流了一地。
白曦微微皺了皺眉頭，她還是沒有適應這樣殘酷的場面，雖然這是她刻意引導的。
榮老婆子倒在地上，神色驚恐，看向張慶芳求饒，「張大妹子，咱們說到底並沒有深仇大恨，殺你丈夫的是王勇，跟我沒關係。」
張慶芳拿著匕首，化身地獄惡鬼，一步步走到榮老婆子身旁，
「跟你沒關係？如果不是你騙取我們的同情心，我們怎麼可能會開門。你就該死！」
張慶芳一刀砸在榮老婆子心臟上，鮮血並沒有想像中的噴涌而出，但榮老婆子當場斃命。
張慶芳笑了，這是大仇得報的痛快。
她轉身將短刀放在桌上，「要殺要剮隨便，給個痛快，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
白曦面上不為所動，問道：「剛才你們還唱雙簧呢！這就不懼生死了？」
張慶芳怔愣一瞬，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回答道：「剛才是怕死，但殺了榮老婆子之後，反倒沒那麼怕了。」
「為什麼？」白曦問道。
「再掙扎又如何，還不是末世里的一條狗，我們都是被圈禁的牲畜，是別人的磨刀石。」
「嗯？」白曦疑惑道，張慶芳話裡有話呀！
「你知道王勇為了在我面前顯擺，都說了些什麼嗎？」張慶芳眼裡露出一抹絕望。
白曦默不作聲，等她的回答。
「他說我們這個城市被圈禁了，我們只是一群遊戲裡的npc，陪玩而已。」
張慶芳嘲諷似的輕笑一聲，「我們就像圈裡的牲畜，生死由不得我們，養殖戶高興了就多留一會兒，不高興了抓來就殺掉。」
「你知道王勇殺多少人了嗎？八人。光咱們這個世界就殺了八個人。」沒等白曦回答，張慶芳就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
「但他們卻沒有任何懲罰，因為我們本就是他們的陪玩，生死無足輕重。」
忽然張慶芳歇斯底里起來，看上去有些瘋狂。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就要成為他們的陪玩，憑什麼我就要被他侮辱？我們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啊！」
她發泄似地打砸屋裡的東西，因為不怕死，根本不管白曦會不會生氣，只想發泄心中的憤怒和深深的無力。
白曦眉頭皺得愈發深了，她很理解張慶芳的心情。
自己又何嘗不是滿心的憤怒，但無濟於事，只能想盡辦法活下去。
看著張慶芳無所顧忌的發泄謾罵，白曦心裡竟也有一絲痛快，這狗日的遊戲。
第12章 文安市12
發泄過後，張慶芳疲憊地趴在地上，神情是越發深重的絕望和悲哀。
因為理智，更能看清現實。
「哈哈哈！這狗日的上位者遊戲，去你媽的，老娘不是別人的磨刀石。」
張慶芳毫不猶豫，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動脈噴射而出的鮮血，濺了白曦一身。
屋內安靜下來，白曦就這麼靜靜站著，看著滿地的鮮血，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這一刻，她和大多數玩家一樣，怨恨遊戲，卻又不得不苦苦掙扎。
她明白那些玩家，為什麼這麼肆無忌憚了？
及時行樂。
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
或許這就是很多人的心理寫照。
良久，白曦似乎看開了，坐在沙發上，雙腳放在茶几上，十分愜意。
屋內三具新鮮的屍體，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鼻息間血腥味也是毫無所覺。
她取出張慶芳的戒指，翻來覆去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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