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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日目送的何止是她◎
她眼睛裡的笑意清澈真誠, 襯得整個人莫名可靠許多。
文思賢輕咬唇瓣，在蘇眠的示意下接過戶籍。
「蘇眠……」她抬頭輕聲問，「淮寧府人士, 可是假戶籍麼？」
蘇眠低頭輕笑, 沒否認也沒承認：「你且說孤身一人，出門尋爹爹，總歸不會叫他們起疑就是了。」
文思賢似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開口：「那我的婢女怎麼辦？若我走了, 他們定不會放過她。」
想到那個嫉惡如仇的小丫鬟，蘇眠撓頭：「文小姐先出城，我留下看能不能救出她，。」
見文思賢要拒絕，她忙又道：「汾陽王的目標是文小姐, 你若逃了，他們留著一個丫鬟做什麼, 大不了挨頓刑丟出門去就是，只是你必得走的。」
文思賢眉頭微微蹙起：「其實，即便我在汾陽王手裡，我爹爹也不會為了我與他合謀。」
蘇眠曉得她的意思，當下更佩服一些。
「我曉得文小姐不懼死, 可京中還有人等你呢。」她說罷沉默，手不自覺撫上懷裡的荷包，垂首聲音更輕了些, 「文小姐大好年華，不該受這無妄之災。」
文思賢張口要稱呼她, 卻忘了還沒問她名姓, 微微屈膝：「未請教壯士大名。」
蘇眠瞬間笑出聲：「壯士不敢當, 某姓蘇, 單名一個困字。」
「蘇大哥。」
蘇眠只是看著她笑，也不說話，她眼裡有欣賞，又有一絲不自覺的羨慕，雖是盯著文思賢卻不叫她覺得不自在。
文小姐這般才真的算是大家貴女，知書達理有氣節，臨危不懼不畏強權，配他，且是綽綽有餘了。
「出了城朝南走二里，哪裡有片湖，繞著湖找一圈便能看到匹棗紅馬，他乃是我的坐騎，喚凌雲，你騎上它一刻莫歇直奔京城。」蘇眠側頭，「文小姐可會騎馬？」
文思賢面色微紅：「騎、騎過兩回，不大熟練。」
「無妨，凌雲性子溫順，你攥緊韁繩便是，若怕被顛下來便俯身抱住它的脖子，別怕。」
她交代完又說：「除非見著親近之人，否則誰都不可信，更不要暴露身份，還有你這身衣服去也要和丫鬟換一下，綾羅太扎眼。」
她說了許多，文思賢皆靜靜聽著，沒一句反駁。
心思縝密，不急不躁，若再有一身好武藝，應當就是父親口中的將才。
文思賢微微頷首，福了一禮：「不若是否能走，思賢皆謝過蘇大哥此番安排。」
蘇眠忙將人扶起來：「不必客氣，全因著還恩情，你如今可將那丫頭喚來與她說明情由。」
如今不過才剛入夜，外頭守衛正精神著，自是走不得的，至少得等到夜深才能朝城門去。
文思賢點頭，開了門朝外喚一聲：「鈴鐺？」
不過瞬間便響起應和：「小姐？」
「打盆水來。」
鈴鐺端著水盆進來後瞧見蘇眠嚇了一跳，還未喊出聲便被文思賢捂住了嘴：「莫聲張。」
「唔唔……」那是亂臣賊子！
文思賢輕『噓』了聲，關上門與她細細解釋。
半晌後，兩人放下床帳換了衣衫，鈴鐺輕笑：「小姐莫擔心奴婢，只要您平安回去，奴婢且是什麼都不怕呢！」
文思賢抬手碰了碰她的臉頰：「對不住。」
鈴鐺『噗嗤』笑出聲：「小姐怎麼還掉小金豆了？快莫哭了，且好好睡一覺，明日還要趕路呢。」
她說罷轉頭看向蘇眠福了一禮：「今日罵你是我不對，給您賠個禮，再謝過您救我家小姐，且勞煩您知禮些莫要轉過身子，我家小姐還未出閣……」
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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