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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的父輩在先帝面前哭喊幾聲,輕而易舉就把髒水全潑在她身上,於是父親跟著受罪,在大殿前罰跪了半個多時辰,回來的時候,步子走得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卻還低頭為她擦眼淚:「灩灩覺得自己做錯了嗎?你沒有錯呀,你幫了那個被欺負的同窗,是父親不爭氣。」
梁和灩回想著這件事,垂落眼皮,悶聲不語。
身邊的裴行闕也緘默,不講話。
相處這一日,梁和灩看他,只覺得這個人安安靜靜,且極會看人臉色,講話做事,都沒有什麼架子,顯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或者如市井所調侃的,懦弱畏縮。
只是……
她微微偏頭,看他。
他半垂著眼,站在殿前,默默等待時候,身上帶一點凜然的氣質,趁著他如玉如月的形容,仿佛雪壓的一竿翠竹。
叫人覺不出深淺。
這是個怎樣的人呢。
梁和灩正想著,身後傳來幾聲輕笑。
「呀——」
是梁韶光的聲音。
梁和灩合了合眼,想。
那聲音悠悠蕩蕩的,很快飄過來,梁韶光面色紅潤,和他們這樣冰天雪地里凍得發紫的面色殊異,此刻甜笑著,看他們:「我跟皇兄講,說我也要來看你們小夫妻,讓他等一等我,他還真等了,只是怎麼也不叫你們進去,這外面多冷呀——」
瘦長的手指摸過梁和灩的下頜,她個子比梁和灩矮,微微抬頭才捏得她臉頰,手指很用力,幾乎是掐著梁和灩,留得長長的指甲印上去,要刺破皮肉:「我們灩灩的臉怎麼凍成這樣子了,叫小姑姑好心疼。」
梁和灩垂著眼,看她,克制著不講話,怕講話的時候哆嗦打顫。
她帶一點脾氣,不願意在自己厭煩的人面前露怯。
於是下頜緊緊繃著,微微低頭,很疏離地行禮。
她忍不住想,梁韶光究竟是哪裡看她或裴行闕不順眼,這樣熱心地折騰他們。
她自認自己這四年來安分守己,在麗景門外悶頭做小生意,從未招惹過誰,與人起過最大的爭執,也就是街頭的王叔他把菜加價賣自己。
梁韶光似乎不太會因為兩文錢的菜,記恨她到如今。
所以……
她偏頭,餘光掠過裴行闕。
他也正抬眼,微微皺眉,目光落在那捏著她臉頰的手上。
梁和灩以為他要講些什麼的時候,他忽然偏過頭,咳嗽起來。從昨夜開始,他就一直斷斷續續在咳嗽,但從沒像此刻一樣,咳嗽得這麼厲害。
「咳,咳,咳咳——」
他斷續咳著,每一下都很重,梁和灩只覺得他要咳出血來,他一隻手掩著唇,另一隻瘦白的手半抬,要去扶住什麼借力。
梁韶光被這陣仗嚇得手上的力氣一松,梁和灩臉一偏,從她指下逃過。
她握住裴行闕懸著的手,輕拍他脊背:「侯爺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梁韶光退後幾步,帕子掩著唇,也問:「定北侯是什麼毛病,怎麼癆病一樣地咳?」
被她握住的那隻手緩緩收攏,把梁和灩手抓緊,他手指冷冰,只掌心還有一點溫度,和她的貼著,掌紋交錯。
裴行闕又咳上好幾聲,才緩過氣來,被凍得蒼白的臉上都咳出紅暈,很歉意地偏過頭:「我沒事,大約原本肺就不太好,嗓子又受了風,所以咳幾聲。」
他微笑,看著梁韶光:「殿下說什麼,我適才沒有聽清,什麼癆病?」
他仿佛要走近幾步,去問梁韶光,她唯恐被染上病,退得遠遠的,裴行闕微微偏頭,抿著蒼白的唇,笑起來。
一邊候著的內侍見時候差不多,走過來:「殿下,縣主、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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