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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虞硯小心地將吉他放在一旁,傾身將窗戶推開,意圖藉此聽到寂靜的夜裡由風帶來的一些聲音訊息。但宅子的隔音做得實在太好,除了樹林被風吹動的簌簌聲響,他沒能聽到其他聲音。
虞硯不由自主地摸出手機看時間,十點四十。
屏幕上的數字每增加一,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直到他反覆按亮屏幕,到了十一點二十,看得眼睛發酸,才終於放棄,頹然地將手機扔到一旁。
手機落在鋪著絨毯的窗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緊隨著卻聽屋外響起不輕不重的、節奏規律的敲門聲,除了溫朝也不會有別人了。
虞硯心裡一慌,不經大腦地關了房間的燈,咬了咬牙,沒有應聲,佯作自己已經睡著了。
他屏息等了幾秒,門外果然沒有再敲,虞硯鬆了口氣,但心裡又騰起一陣迷惘。
門把手被按動的細微聲響在黑暗的房間裡被放大,虞硯睜大眼,猛地抬頭望過去,看著門被從外極輕地推開,漏入門外走廊的一線光亮。
溫朝坐在輪椅上,走廊的燈光落在他身上,能看出他換了睡衣,不再是晚上那套華貴而繁重的禮服。
他自己控制著輪椅放輕動靜進了屋裡,細心地反手關上了門。
虞硯連忙從窗台上跳下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管怎樣都顯得他很在意溫朝,最終還是選擇側著身子在床邊坐下了。
他聽著黑暗裡溫朝挪動輪椅的聲響,清晰地聽到對方撞到什麼東西的鈍響和忍痛的悶哼,心裡一揪,想起身去扶,忍了下來。他轉念一想,溫朝從回來到現在,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這中間的時間不是在和溫闌聊天能幹什麼?
溫朝緩慢地來到虞硯面前,他坐在輪椅上,直起身時要比坐在床上的虞硯高一點。他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室內的昏暗,看向虞硯,聲音放得格外輕柔,像是怕碰碎了誰:「關了燈還沒睡,是在等我嗎?」
虞硯呼吸起伏片刻,沉默了一會兒,硬邦邦地否認道:「沒。」
溫朝沒接著問,兩人的視線在窗外灑入微弱的月光中交匯在一起。溫朝剛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露香氣格外清晰,暈染著潮濕的水汽,濕潤的發尾溫順地貼在他的鬢角,在月光下愈發襯得他格外的白。
「剛剛回主臥洗澡換了身衣服,發現你這邊的燈還亮著。」他不經意般解釋了一句,虞硯眨了下眼,沉寂蒙灰的心忽而活絡起來,等著他的下文。溫朝腿腳不方便,洗澡要比普通人費許多時間,按時間算,今天還算是快的,不像是和溫闌促膝長談後才回來。
溫朝餘光瞥見虞硯放在窗台上的吉他,聲音和他此時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一樣軟和,帶著點請求的意思:「我晚上睡不好,你可以為我唱首歌聽嗎?」
這幾個月的相處,虞硯立馬聽出來溫朝話里的求和意味,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腦子天人交戰片刻,不發一言地站起身,彎腰將溫朝從輪椅里抱起來小心地放到床上。
從搬進來開始,溫朝一次也沒進過他的房間,他作為占了雀巢的鳩,這個客臥里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他的風格,盈滿他自己熟悉的氣息。而今晚的溫朝,不僅主動過來,就連身上那股淺淡的沐浴露香氣里也融入了他的味道。
虞硯喉結上下一動,不自然地別開了視線,覺得自己杵在床邊顯得露怯,於是也上了床,規規矩矩地平躺在溫朝身旁的位置。
客臥的床不比主臥的大,能比較寬鬆地容納兩個大男人睡,但也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格外近。
「你為什麼不在自己房間睡?」虞硯偏開頭望著陽台,只暗幸黑暗可以完美地遮掩他發紅的耳廓。
溫朝撐起身體,話中帶著不明顯的笑意:「今天是洞房夜,我的溫太太不肯在主臥睡,我只好跟著他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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