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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城門在一陣吱嘎聲後大開,於城外只見一片白光刺目,什麼也看不清楚。附魂鎖瞬間收去,鬼吏手執兩尖鏟一把將柳章拍進了枉死城中。
蓮信扶額:「你看他那把小身子骨也不怕拍散了。」
「酸腐書生最能膩膩歪歪了,這不圖個乾淨利索。」鬼吏面上凶神惡煞,擠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面容。
蓮信笑了笑,看著城門要關,忙朝裡面的鬼吏們揮了揮手,「倒想求個通融,陽間有個案子,頗為古怪,那涉案死者今必在枉死城中。」
蓮信話說一半,任誰也知她要進城看看,這本來並非什麼難事,只是枉死城戒備森嚴,倒是沒這樣的先例啊,自然一眾鬼吏雖然不敢開罪蓮信,也犯了難。
方才驗身的鬼吏瞥著大嘴叉苦笑道:「蓮哥兒可別為難小的們,就算是奉了上頭的命,這也,這也不合規制啊。」
看著城門逐漸關閉只餘一條光縫,蓮信不由得嘆氣:「罷了罷了,改日來再給你們帶些酒來。」
她隻身行在一望無邊的彼岸花田裡,腥冷的陰風吹散了她從陽間帶來的最後一點暖意。本來還打算著如何才能溜進那枉死城中,蓮信忽然腳步一頓,徑直飛身去了記檔房。
或許,這本是一個彌天的謊言,而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
孤墳處,盧敬漣也不知躺了多久,直到泥土的濕意透過衣衫,他這才坐起身來,撫著石碑似在喃喃。
人言戲子無義,殊不知這戲做得久了,便好像成了真的一般。
就連盧勉清見了,也恍惚間覺得,他父親的確是深愛著她母親的。
自打他記事起,他便知道自己的母親身子是不大好的,所以也不能十分親近,周圍人也怕孩子太小打擾魏氏靜養,所以他不常與母親在一起。
那時候父親還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員,是母親在元宵燈會一眼相中了父親這才下嫁與他。這些都是他從親近的下人那裡聽說的,自然他也聽說母親在生他之前也是極與父親恩愛的。那時他還小,尚還不知道寵愛是個什麼意思,他只知道,若是父親開心他便能有好吃的,好玩的。
後來隨著盧勉清年紀稍長,他也開始明白他母親不是一般的身子不好了,那只是所有人為了維持表面平靜的一種假象罷了。吏部尚書之女嫁入他們盧家,怎麼就瘋了?所以她那些瘋言瘋語也只會是只能是病中囈語。安神的湯藥喝得太多了,魏氏終於連神志也開始迷離起來。
盧勉清早已不怎麼記得他父親與他母親處在一處的樣子了,但他父親對他一遍又一遍的叮囑已經刻進了他骨子裡:要對母親孝順,尤其在外公面前。這大概就像討好父親便能吃到芙蓉糕一般吧。
那只是年少無知的歲月,他現在很明白,無論是自己,還是父親,立足的根基不能因為他母親的故去而動搖,相反,要歷久彌新。
他看著那個已經有些蒼老的男人如此狼狽地坐在那裡,到不知心底是淒涼還是好笑。腳底躑躅,是否自己也該去痛哭一場,這戲才叫圓滿。
而潼安城裡,閣樓上的茶座來了位稀客。茶樓門前的街上人行得極慢,皆因心思全不在行路上。
若說是絕色的男子,那便是舉世也難得一二,再者絕塵的君子,更是難尋,可如今這二位寶相莊嚴地對坐在欄邊飲茶,實在是鉤得路人沒了魂兒。自然也不乏憤憤嫉色。
「聽說你最近有了好事兒?」這樣的口吻、興致怕是除了離陌,不做第二人想。
陸風渺微笑不語。
離陌見此,便是落實了疑惑,「也好,也好,你早該走出來了。」
到底是走出來了,還是又掉了回去,實在有些意思。他也不想提及,隨口撇開了話題:「這樣太平的日子過得久了,可能連心性也會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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