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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明悦溶也乖顺的闭眼酝酿睡意，半晌之后屋内的两人呼吸声渐渐同步，一同堕入梦乡。
三个小时后明悦溶忽然一个激灵惊醒，幸亏没惊动搂着她睡得正香的段青山，她小心翼翼的爬下床铺，又在镜子前看了眼自己的发髻有没有睡乱。
把睡前取下来的钗子插回去，又拿了衣架上的外衣小心的穿好，拎着大氅和鞋赤着脚到了屋外才敢穿上。
庆幸自己的心理暗示还是管用的同时放轻脚步声出了南苑，确认自己说话不会惊扰段青山之后才轻轻唤了两声黄朔；他很快就来了，踏着白雪过来看着身形倒是稳固下来了，“小姐。”他又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段青山后又回头瞧她。
“我要去找桂卿，你带我去吧。”她走出两步后停住，“别告诉你们家少爷。”黄朔沉默着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她往桂卿她们的小院去。
半夜里雪花纷扬，黄朔在前头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一直低头瞧地上的明悦溶，在心底叹了口气后用阴气幻化出一把桐油伞递过去，明悦溶有些惊讶的抬头，接过了伞。
一路无话，直到小院前黄朔才停下脚步敲门，秋喜迷迷糊糊的披着外衣出来开门，看见两人的时候差点没惊掉下巴，“你跟我出来，少夫人有事儿找桂卿姐姐。”
秋喜连忙点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就跟着黄朔出去了，明悦溶一脚踏进院子，也没急着进屋，在院子里打量起来。
这院子是够小的 ，屋前的院里就是象征性的摆了个大水缸，看起来跟之前那排下人屋子也没差太多，就是没那么潮湿和逼仄；看完后才往刚刚秋喜指着的屋里去，进屋之前敲了敲门，“进来吧。”
声音对比刚刚来开门的秋喜还算挺清醒的，明悦溶推开门，被屋里的烛光晃了下眼睛，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了一下后才进屋。
桂卿看见她后没什么神色的脸上终于多了丝惊讶，看清来人是明悦溶后才又松了一口气，忙起身给她搬过来个凳子后又连忙倒茶。
“别忙活了，你也坐。”笑着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桂卿终于冷静下来，又坐回点着三根蜡烛的桌前，手指掐着绣棚的力道几乎就要划破那层柔软的绸布。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了会，还是桂卿先受不了开口问，“少夫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她屋里没放炭盆，明悦溶坐下后直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
她答非所问去看桂卿，“你刚刚把我当成谁了？”那个眼神绝不是看见她的震惊，桂卿的头又低下几分，“我还以为是夫人回来了。”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明悦溶又问，“你是真的喜欢你们家少爷吗？”坐在她对面的桂卿猛的抬头，直直的跪下之后看着她。
“不关乎位份，地位和钱财，你是真的喜欢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爬床吗？”桂卿眼底带着泪花，还是摇头抿着嘴的不说话。
明悦溶左右环顾这间小屋子，不仅又小又窄还布置寒酸，比起她刚来段家村时住的房间还要简陋些，除了桂卿面前那方小桌上摆着的花瓶和窗框上嵌的那几个空落落的瓶子外这里头就没什么东西了。
看段青山平时对待她们的态度不会是亏待下人的主啊，怎么桂卿这样的丫鬟都住得这么差？
简陋到不是该桂卿这样身份的丫鬟该住的地方，桂卿察觉到她的眼神后开口辩解，“这是之前老太太送过来的银环姨太太的院子，我们不好住主屋就住到厢房来了。”
“这样的待遇，怪不得你想做姨太太。”其实明悦溶想说：姨太太住的院子都这么小，值当什么呢？
可又不好去戳破桂卿的梦，转而去说前头的话题：“你还是没回答我，你真的喜欢你们家少爷吗？”
“奴婢……不喜欢。”桂卿带着泪的眼对上明悦溶，坚定又带着点破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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