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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云抬手按下：“不识数了？都说了还得十天半个月，这才几天？”
明瑞然只得作罢，最终还是敞着帘子顾着儿子搂着夫人睡觉了。
第二日晨起吃早饭，吃着吃着，明瑞然忽然问：“云儿，你是昨日进宫才同官家聊起柳松，你是何时接的密报啊？”
白赫云呛了一口，心道：“不愧是三军统帅，还真不好糊弄。”顺了口气道：“生了儿子焦虑，想得多了些，”望了一眼摇篮里的明笑阳：“那个小崽子姓明，我总得多为明府着想，早就派人调查了，否则又如何能同官家聊起？”明笑阳刚出生才满月，不知不觉就接了好多飞来横锅。
她急中生智，刹那间就把她注意到柳家的真正由头遮了个干净，实际上并非她提前很久就派了人，而是前天晚上发现荷包时才叫人去查的，第二日一早就接了白氏密报，只提前了六个时辰，不过是白氏的实力惊人而已。
明瑞然抚着她后背帮她顺气，点着头深以为然：“哦，还是云儿想得周全。”
白赫云担心他又琢磨出点什么来，赶紧打个岔：“对了，果然如我所料，宫里不太平，官家也很操劳。”
明瑞然道：“官家独木难支，撑到现在着实不易，眼下情况不太好，他依然处于较为被动并尚需蛰伏的处境，离可以舒展拳脚地理政尚且还远。”
“嗯，”白赫云点头赞同，而后又提起六皇子的事：“明璇，你说缘分这事还真奇妙啊，辰儿还未见过咱家笑阳，就特别期待，处处着想着，喜欢得不得了，听静芙说辰儿不喜生人，连对待和他一样大的三皇子五皇子都是冷冰冰的，为何偏偏对笑阳感兴趣？把随身带的香囊都给了笑阳。”
明瑞然笑道：“见都没见过喜欢什么。”
白赫云认真道：“真不是开玩笑的，确实是喜欢。”
明瑞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嗯，云儿聪慧，定是对的。”
火鸢来报：“家主，有个人给您送来一封信就走了，看上去像个狱卒。”
火鸢是白氏火之精卫的掌事，武艺高强，如无任务便跟在白赫云身边做贴身女卫。
“好，给我吧，”白赫云接过信，拆开来看，上面写着：成交。
白赫云微微一笑：“嗯，离安心不远了。”吃饭完揣好御赐金牌又去了刑部大牢。
柳松神情暗淡，再也没有昨日的得意：“姑娘，你想知道什么？”
“是谁想害明家？”白赫云直接问了。
柳松道：“当年平王和惠王争储，钱和兵很重要，平王拉拢当时掌兵权的老武国公，那老武国公只忠于陛下，又位高权重，不愿理会这种事。平王没办法，别人他尚可威逼利诱，可对老武国公他还没那个分量动得了，那时户部尚书老迈，户部是由我这个户部侍郎掌管主事的，平王答应我，让我做下任户部尚书，还说柳如海忠勇可嘉，愿助他接掌军权，条件是掌管大宋钱财的户部要站在他那头，要拥戴他当太子，我同意了。姑娘是聪明人，再往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嗯，知道了，听闻刑部尚书与平王亲近，害死常家父子可是真的？”白赫云猜他是知情的，试探一问。
“嗯，确有此事。”
白赫云点头道：“怪不得你在牢里待遇如此之好。”
“非也，”柳松叹息道：“官场上都是人精，眼里只有利益得失，人走茶凉是常态，都是凉薄无情，反而小人物更有人情味，照应我的并非当年相同阵营的刑部尚书，而是个受过我些许恩惠的小小牢头而已。”抬眼望着白赫云，幽幽道：“人呀，还是要行善积德，老朽如今后悔了，就做了一次孽便落得如此下场，我不怪月儿，是我心术不正，一时受人蛊惑陷害了明家，老朽错了，姑娘，你能告诉我月儿的下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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