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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婆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金戴银的人，这还有些眼熟，这不是她当初拿着药嬷嬷身契的人牙么。
那人牙子也看见了周娇娇。
见是贵人，那婆子脸上顿时笑得像朵菊花，连忙凑上来，“哟，周老板，周老板，什么风把您儿给吹来了？”
那婆子走到周娇娇身边，手上的扇子立刻就打起来。
十月份的天气，周娇娇要这扇子做什么。
她眉头轻皱，却没有说话，旁边的药嬷嬷第一时间看观察到娘子的神情。
推开那人牙子，冷声拒绝，“不必打扇。”
人牙子讪讪，曾几何时，这药嬷嬷身家性命还捏在她手里，如今跟了个好主人，也能对她不假辞色了。
人牙婆子脸色僵硬一分，却没再说什么，她这做生意，起起伏伏经历多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院中刘婆子还从没见过人牙婆子这般热脸，眼睛咕噜咕噜在周娇娇身上打转。
“老姐儿，这谁呀？”
人牙子立刻挺起胸膛，仿佛与有荣焉的介绍，“这可是案首娘子？”
案首？
人牙子预想中，被人惊叹艳羡的眼神没有接收到。
只有那刘婆子一脑门子雾水。
“案首，啥是案首啊？”
蠢货！
人牙子眼神嫌弃。
“案首......”人牙子叉着腰，仰着头，大言不惭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这考中了案首，那以后不是状元就是榜眼探花，就周家娘子相公那模样，最次也得是个探花。”
说着又给这院子里没见识的几人，好好科普一下这么叫案首、秀才、会元、榜眼。
几人听完，再看向周娇娇那一个个是低眉顺眼，又战战兢兢，刘婆子那儿子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周娇娇没想到这人牙婆子这么能吹，给她都吹得不好意思了。
试都没考呢，还整个探花郎。
她轻咳一声，“今日是来找大丫和她娘的。”
这说到正事上，那婆子的脸色立刻冷下来。
对着跪在地上的大丫三人骂，“你个不下蛋的母鸡，会挣钱有什么用，没给我儿子留下根，这钱以后还不是别人的，我说把把钱给你侄子，你还不乐意，你要给我生个孙子，说不定也能出个探花啥的。”
“你能吗？”
“你能吗？”这一声声质问，让刘娘子陷入巨大的痛苦，明明前段时间她见刘娘子还没有这般。
虽说婆婆责怪，丈夫窝囊，可那时候刘娘子眼中还是有股气儿的，可如今看着竟有只剩下暮霭，被刘婆子一骂，脸上竟有了几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