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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能让人读懂的神色，纯洁又无暇。
迎上少女看过来的眸光，巧云连忙重新垂下了头去，她讷讷回道：“奴婢也是刚刚听外头的侍女议论才知晓……”
“没事没事。”
乔乔一边说着，一边飞快起身，拽着巧云进了内殿：“你来帮我更衣。”
古代的服饰实在繁琐，碧芙这几个姑娘又跑去了小厨房给她做点心酥饼，一个个没了影儿，否则她也实在不用拉着巧云进来。
“公主……”
看着少女那只柔白细腻的手拉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直往内殿而去，巧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公主防备的，这几天以来确实也如此，公主从魏国带来的那几个侍女皆待她警惕斐然，分明是派到她手里做点心的活儿也要净抢了去，生怕她下毒似的。
但眼下这安邑公主竟要她贴身伺候，当真放心她？
好一番折腾下来，乔乔的额边已经渗着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对镜看了看自己被勒得纤细的腰身，头上的发髻更是金坠玉垂，她忍不住在心头悄悄一叹。
做个公主，难的嘞。
等乔乔让巧云去喊上在厨房里忙碌的几个侍女时，她便已听见侍从隐隐的声音传来：“小可汗，可汗有令，命您回宫后速速去萨日殿拜见……”
乔乔脚步未停，反而还加快了步子。
出了奈日殿的前殿，乔乔远远地便瞧见一行人立在不远处，为首的那抹身影身姿高大挺拔，随着乔乔的脚步渐近，她能够清楚地瞧见对方编发垂肩，着了一身墨色的袍服，腰革上坠着一块小巧玲珑的黑玉，几乎和他的服饰融为一体。
“魏国公主程绾柔，拜见小可汗。”
乔乔站定，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她身后的侍女们随着她纷纷见礼。
一瞬的默然过后，乔乔刚抬起脖颈，便听见头顶一道清润的男声传来：“公主不必多礼。”
同乔乔第一次见到那些拦下她马车的草原男人粗声粗气的腔调不同，也与阿吉泰惯来带着低哑的声线不同，落在乔乔耳中的这道嗓音清透得像是山涧击石的清泉。
震得她耳膜和心尖莫名发痒，直叫人觉得眼前人不像生性鲁莽的燕人，倒似锦衣玉食气度风华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