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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承尽强行以内力硬撑起身，欲动之时，再次腿脚发软，不得不扶墙而立，一阵血腥气涌上嗓间，咳嗽两声，血痕缓缓滑落，须臾之后，内力在体内消散。
再次尝试之时，已然力不从心。
而白余只是在烟雾中，目不转睛地看着楼馨苑那张惨白无血色的容颜。
白烟在弦笙离开没多久，便散去。
烟雾过后，白余终于收回目光。
“你到底还是动手了。”
承尽抬眸，勉强站起身，倚墙而立，手中拿着那封邀请函，语气淡然：“她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原本，他并没有问的必要，先前让白余做选择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眼中的决绝。
从那个时候开始，白余心里就已经有了抉择。
楼馨苑身负重伤，即便留一口气，也会日夜受折磨，活着，对于她来说，是莫大的痛苦。
就算如此，死在白余手中，无疑是让他难以理解的。
据他观察，白余应该是在意楼馨苑的。
尤其是楼馨苑重伤之时，他眼底的担忧是演不出来的。
“呵。”也不知是难过还是不以为意，他沉沉的低笑了声，抬头，双目无神且决绝的与他对视：“我和你不同，像我这种人，就不应该心怀儿女私情，没办法，死了便死了，她应该感激我，亲手为她结束了痛苦。”
是人话吗？！
“所以，你亲手杀了你心悦之人。”
这是正常人做出来的事？
似是有几分不满，白余侧对着他，起身倚床栏而立：“怎么？你还挺意外，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不就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吗？……故承尽，你之前说的话算数吗？”
“你已经想好了？”
先前，为楼馨苑诊治之时，他便告知白余，她虽能活下去，却得每日承受断骨蚀心之苦。
当时，他给了白余两个选择。
“你已时日无多，她即便活下来，余生也只能痛苦度日，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救她，你带着她就此离开，否则，必定会遭到无休止的追杀，而我，有把握让他们找不到你们。二是……鱼死网破，当然，倘若你选择鱼死网破，你和她，十有八九会丧命。”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帮我引出幕后之人，并且，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秘密。”
“其实，很好理解，你的上家之所以想杀你们，无非是因为你们知道得太多，留下太碍事或者，威胁到了他们的计划。”
“奉劝你，想好再回答，实不相瞒，若是我，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忍气吞声地死去。”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十年前，白家灭门案的幕后推动者，现在，就在建庭，哎？你可别问是谁，我可不会在此时告诉你。”
白余沉吟片刻，思绪落定，忽而，冷笑看向他，果然，永远都是这副淡然的模样：“呵，故承尽，你可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类人，看似弱不禁风，漠视一切，却满身轻狂，绝顶聪明，尤其是那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淡然，最让人反感……”
任谁听了这话，免不了恼怒。
可承尽全然没放在心上，淡漠如初，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语：“我看起来真的弱不禁风？”如果他没记错，小丫头也说过他像那话本子里的文弱公子。
他就不明白了，分明就是习武之人，何以竟会让他们有此等错觉？
白余皱眉，心下还在想他是不是关心错重点了？
随即道：“可我也不得不说，像你这样的人，却是最适合合作的。”
“合作，确实是我惯用的方式，不过，你也得有点诚意吧？”
比如，方才那女子背后是谁？她想隐瞒什么？有什么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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