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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新年的第一天上午,露娜安葬了她的妈妈,从此再也没有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汤姆老师也来了一趟,他没有让露娜立刻回学校,而是告诉她,只要在放春假之前去一趟学校,知道下学期开学日期就可以了。
家里安静下来,露娜穿着黑鞋黑袍坐在床上,已经第三天了,她还会觉得恍惚,总觉得大门会被推开,妈妈站在门后,然后掏出半颗糖给露娜。
露娜会含在嘴里,想尽一切办法让糖化的慢一点。
望了又望,大门还是紧闭着,夜晚降临后,露娜都懒得去点灯,身子一歪躺在床上就要睡觉。
在迷迷糊糊中,门口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露娜刷一下把眼睛睁开,紧盯着门板,也许前几天只是一场梦,妈妈回来了!
露娜像弓箭一样弹射到门口,跳起来抱住推门进入的人,温暖的躯体,咚咚有力的心跳,还有……若隐若现的炙热气息。
那人的身影僵硬一下,右手扶着门板,左手空着不知该如何做,只好在空中挥舞。
“额……这是小露娜独特的欢迎方式吗?”索尔的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
露娜的身影也跟着僵硬,连忙跳下来远离他。
屋里没有点灯,索尔看不到她羞红的脸。
索尔看到一身黑袍的露娜,还有空旷安静的家,露娜父母去世的消息早就被献殷勤的人当做谈资告诉了他,他这才匆匆赶到要来探望露娜(其实没有这件事他也会来的)。
“索尔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露娜小声说着,行为举止规规矩矩。
索尔还是喜欢前几天活泼的露娜,他关上门把客厅里的油灯点亮,暖黄色的光把客厅一角照亮。
“要道歉得拿出点诚意来,光口头说可不够。”
露娜这才看清,索尔的右手里还拿着一个箱子,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宽大的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他打开箱子拿出一瓶酒和两只酒杯,又拧着开瓶器拔着木塞,修长的手指把手套撑的都格外好看,拔下塞子后,索尔摘下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双手,指尖干干净净,骨节也不粗大,手指上的皮肤都柔软细腻。
露娜攥起拳头,自己的手干燥粗糙,崩溃的情绪围绕着她,让她都忘记了戴手套防止冻疮。
不知道索尔来是干什么,希望他快点走吧。
索尔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液的清香弥散到空气中,露娜忍不住吸吸鼻子,还挺好闻。
“在听到你介绍自己时,我就想到了这种酒——清甜香咧的雪利酒,和你的名字一样。但你似乎不愿意喝酒,我也不勉强,这里还有瓶果汁,专门为你准备的。”
一瓶淡黄色的果汁被放到索尔对面,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露娜踟蹰着坐在了对面,拘谨地像是在别人家做客。
“你可以选择喝适合你的果汁,可以选择新的尝试的雪利酒,全靠你自己决定。看啊,露娜,一个分岔路口摆在你的面前,我的意思是,漫长的人生中会出现无数个路口,你选择什么就坚定地走下去,无论什么困境也不要气馁。”
索尔的身子向前倾,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露娜仿佛看见一团火热渐渐包裹过来,他的话语无比清晰,
“我知道现在的你难以从悲伤中走出来,但是看一看吧,多么美好的年纪,早晨刚睁开眼就活力满满充满干劲,这么温暖的躯体,带着你走过了十七个春秋,即将迎来第十八个。春天马上就要到了,夏天还会远吗?即使再面临寒冷绝望的冬季,也不要只顾着眼前,还要看一看即将吹来的春风啊。”
他说这话时,眼神异常坚定,就像在夏天开的火红的野杜鹃,红彤彤一片似火焰般烧满整片山坡。而他的话也深深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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