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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你就留着看吧。”
姜月一听，不知是正话还是反话，头更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埋在课桌睡觉呢。
两节要命的物理课上完，来到二十分钟的大课间。
大家脑细胞死得差不多，急需补充能量，几乎都冲去食堂了。姜月更是铃声还没响完就推开椅子，百米冲刺跑了出去。
林青蕊喜欢吃食堂现烤的面包，她也没有别的东西弥补，就想去买两个面包给她。
教室没剩几个人。
倒数第二排趴着两个睡神，雷打不动就是睡。
左手边是灵魂被抽空的体委，每次搞完随堂测她的灵魂都会离体一段时间……剩下一个是柳熙，正在惬意地整理试卷。
林青蕊伸个懒腰。
活动活动，然后慢悠悠走到柳熙面前。
柳熙不明所以，见林青蕊过来，下意识露出讨好无害的笑，“蕊蕊，怎么今天过来找我啦？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林青蕊抽出她预备放进文件夹的试卷，看了看，眼露赞赏，“好工整啊，一道题写三种解法，密密麻麻的还能这么清秀，不愧是你。”
柳熙脸一红，“……你才是真的厉害，老师都要跟你问思路。”
话音未落，林青蕊将柳熙记满笔记的试卷，哗啦一下撕开，叠好，再撕开，再叠好，直到试卷碎到无法再撕，这才整整齐齐，十分礼貌地放到她桌上。
柳熙瞪大双眼。
后排的几个睡神耷拉的眼皮子也快瞪到发际线了，上一次这个目眦尽裂的表情，还是在教室里偷放咒怨。
体委一哆嗦，离体的灵魂也提前归位了。
“林青蕊，卧槽，你在做什么？”
柳熙捂住嘴巴，眼泪无声地涌，大滴大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整个人如同被暴徒狠狠摧残的小白花，说不出的破碎和无助。
事情闹得很大。
教室、走廊挤满了伸头伸脑看热闹的人。
学习压力大，大家只能通过别人的痛苦来解压才能继续维持下去的样子啦。
体委和几个同学共同向陈庆明和教导主任指证，说林青蕊无端欺负同学，把柳熙的试卷撕得稀巴烂。
柳熙低着头，双手交叠抱胸，抖啊抖的，一副怕得不行的样子。
仿佛林青蕊不仅撕试卷，还私下里打过她。
（1）班的人分成两波，一波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事态发展，还有一波悄声说风凉话。
“原来林青蕊是这种人啊……”
“妈耶，柳熙好惨，不仅被储芳婷几个搞，还要被林青蕊这个曾经的好朋友背刺……换成我，恐怕早就崩溃了。”
“有智商，没人性。”
“被家里惯坏了吧，大小姐脾气到学校也不知道收一收，哪天被打就知道了。”
“这种人要是当了状元，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
……
声音全都小小的，可一声声如同针一样往林青蕊扎去，浪一般恨不得扑倒她。
姜月站在林青蕊身后，拳头不由自主握得死紧，好不容易买来的毛毛虫面包都捏成两截。储芳婷几个站在两人不远处，斜斜看着哭泣的柳熙，冷笑不已。
陈庆明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他看着林青蕊，只是静静看着。
教导主任在一旁训话，“林青蕊，你是（1）班学习委员，也是年级第一，堂堂的校三好学生，怎么可以带头欺负同学！”
林青蕊站得笔直，如同一棵月下矗立的青松。
明艳傲气的脸没有一丁点愧色，仿佛一切不过是吹向她的，区区的小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