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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王后别院。
熊完怒气冲冲而来,沿路侍官、宫女无不惧骇,纷纷跪下,五体投地。
自从这位少年楚王即位以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气焰。
涵栀王后、赵姬、姬满云三女也是得了消息,都在王后正院内等待。
熊完刚刚踏入,三女还未开口,熊完已经大吼:“赵姬,你干的好事?!”
赵姬心惊俱裂:“夫君何故?”
姬满云也吓傻了,跟了熊完这么久,可没看到如此暴怒的熊完。
熊完咬牙切齿:“天寒宫!”
赵姬一愣:“妾身奉王后之命,管理天寒宫,顾全那些宫女,又有何错?”
“很好!很好!你无错!!”熊完凌厉狠色,已经达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那些宫女所说的圣水,可是你让人喂食?”
涵栀王后本性就孱弱,善良纯朴,此时却勇敢站了出来:“夫君,你莫非不懂得天寒宫为什么叫天寒宫吗?那圣水是历代楚王流传下来的啊!!”
“历代楚王?”熊完终于有了些清醒。这时候才想起,刚才那个宫女言语中,也有交待。
赵姬顶着最是滚回的肚子,上前:“夫君,天寒宫是妾身管理,妾身最是明白,还是妾身给夫君解释吧。天寒宫本就是历代楚王宠幸宫女的居所场所。每一个宫女都需要服用圣水,是为重生。若是服用圣水之后,宫女再能怀孕,是为新生,可为楚王夫人。”
熊完愕然:“为何如此?”
赵姬抿嘴:“因为楚王血统不需要那么多的低贱女子生的王子。否则国将不国,王将不王,封地更加没有那么多来封给王子。这……是楚王王宫内,本身就流传下来,遏制王族血统泛滥的规矩啊。特别是祖王(楚怀王)、父王(楚顷襄王)二代,一生宠幸有记录的宫女者就达到上万人,多少宫女怀孕不得而知。若是任由泛滥下去,夫君的兄弟姐妹至少也有几千人,作乱者,又岂能只是熊黾一个?”
熊完身子晃了晃:“为何本王不知?”
涵栀王后轻声道:“夫君忙于国政,后宫之事,自然有我们三姐妹接管便好,不想给夫君带来烦恼。”
熊完沉默许久,赵姬正在惴惴不安之际,熊完上前扶起了她:“好姬儿,我错怪你了。”
赵姬听到熊完不再自称“本王”,就知道熊完已经怒气全消,却是委屈得哭了:“你平白无故冲妾身发火,妾身可是还怀着你两个孩子呢。”
熊完吻干泪水。
再次吻红艳之唇:“好好好,是我错怪了你了。只是你可知道,那圣水……把我的七个孩子弄没了。”
赵姬不服:“但凡你宠幸的宫女,次日便到了天寒宫服用圣水,你岂能知道哪个怀孕?”
熊完又是安慰许久。
姬满云却不高兴了:“为什么那些宫女就不配有王子呢?”
涵栀王后最是明白,出身本来就是一个苦难的开始。
赵姬其实曾经也是个歌姬而已,可是她却没有同理心,理所当然:“宫女多来自贱籍,凭啥出人头地生王子?世道本来就是这样的啊。不仅仅楚宫如此,赵宫也是如此。”
涵栀王后叹息,她还是咸阳秦人口中那位妖邪,若非遇上熊完把她当宝,她恐怕比这些宫女你们更低贱。
姬满云矮小,本来就丰满,现在怀了孩子,肚子显大,更加丰满了。
此时,她摇着熊完手臂,撒娇道:“好夫君,咱们不这样好不好?”
熊完斩钉截铁:“我一生追求,就是多子多福!这祖祖辈辈楚王传下来的规矩在我这就此罢了!以后,我说的规矩就是规矩!!”
熊完转身,立即召来礼部尚书屈承天,直言要改后宫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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