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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被苏老二的一句话惊得收回心思,有些摸不着头脑,“辰儿,你说啥?”
苏老二闭了闭眼,他只当老太太是在逃避追问,便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我想问问娘,藏匿李氏姐弟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知他们犯了什么事吗?”
闻听此言,老太太大惊失色,她搞不懂哪里出了纰漏,怎么会被苏老二知道,可是王守成刚才分明没有抓到人。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老太太很快稳住心神,面露不解,“辰儿,你这话我越听越糊涂,李氏姐弟怎么了,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苏老二只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失望的情绪像是海浪一般冲击着他的头脑,他不明白老太太是怎么一边做伤害家人的事,一边装出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从心底生出的无力感,想要苏老二立刻拔腿离开,这个屋子像是一口焖锅,让他呼吸困难。脑海中突然浮现大丫姐弟的笑脸,又想到大哥大嫂的嘱托,现在他还不能走。
苏老二垂下头颅,他没办法看着老太太的脸问出这句“娘,难道非要大哥的血脉断绝,你才能安心吗?”
老太太原本想去扶苏老二一把,却听到这么一句绝望冰冷的话,像是一条冷血的蛇顺着指尖缠绕而上,那股冷意到胳膊,再到心脏,老太太的身子开始摇晃,最终一手撑着桌角稳住,慢慢地坐到椅子上。
这一切,苏老二只是看着,并未有所行动,要是以往,他早就扶着老太太坐下,再贴心地倒来一杯热水。现下,他心头只有无尽愤恨与悲凉。
苏老二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老太太清楚她做的这些事,到底有多严重的后果,以及他想要苏家重回和睦的决心。
于是,苏老二把李氏姐弟做过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讲给老太太听,说到李正德姐弟绑走大丫不知道是想卖掉还是杀掉时,苏老二有些不忍地看了看老太太,却见老太太神态自若地垂眼听着,面上并无半愤怒怜惜之情。
苏老二停住了讲述的声音,闭上眼仰起头,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声音闷闷地说道:“我就知道,娘怎么会被李氏姐弟威胁,这一切不过是你心中所求罢了。”
说完,也不管老太太唤他的声音,径直起身,离开这个噩梦一般的屋子。
老太太急了,欲上前拉住苏老二的胳膊,再辩解几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钰儿,辰儿你可不能怪我啊!”
苏老二听到她说为了钰儿,便止住脚步,却并未回头。老太太抓紧时机,把李正德告诉她的话细细说给苏老二听,末了还加上一句“为了钰儿的将来,我只能舍弃他们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原本悲凉的心情现在又多了愧疚,苏老二难以自持地转头冲老太太吼道:“娘!我不需要你这样做,钰儿也不需要拿他的亲人换取未来!”说到后面苏老二急切地回握住老太太的双手,满心恳求“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不比什么都好吗?娘,你能不能放下对大哥大嫂的偏见,他们已经死了,你还要怨恨到几时呢?”
本以为苏老二是想通了来安慰自己的,听到这些话,老太太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她一把年纪为了儿孙的指望宁与坏人做交易,结果就换来儿子的一句不需要?
老太太望着眼前一直被疼爱的儿子,心中满是委屈与愤懑,她失望地摇了摇头,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语气冷冷地说:“我对他们没有偏见,只是讨厌江月桐,和她有关的一切都讨厌,你要疼惜他们,就不必顾念我老婆子了。”
苏老二犹如坠崖之人,鼓足最后的力气,伸手想攀住崖间藤蔓,却因山风起,不但没抓住藤蔓,反而被荡起的藤蔓抽飞。
他觉得一颗心正在急速下沉,又觉得嗓子干燥得发疼,咽了咽口水,挤出低沉的声音“娘要怎么做是娘的事,我是不会放弃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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