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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似乎有些欣喜又有点苦闷。
两女也并未多在意,毕竟说是父亲和叔叔的关系,但已经好久没交谈过了,两女已经不太能记得清这个父亲到底什么脾气秉性,生活习惯了。
哪怕是柘榴也一样。
两女上了楼。
见面的那一刻,希实香的瞳孔不由得一缩,其实她内心父亲的形象早已模糊不清,但大抵还是一个健壮有力,略显爽朗的男人。
而面前的父亲却与印象里完全不同,没有光泽的灰白头发,爬满整张脸的深暗皱纹。
没有高光的眼神,左手缺了一根手指,包裹的纱布里面隐隐藏着暗色的血迹,若隐若现。
整个人就像坠落的鸟,搁浅的鱼,全身上下都流淌着一股死气,怕是活不长了。
只能从过去似曾相识的容貌中,找到那个名叫父亲的男人并不鲜明的影子。
希实香喉咙滚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干涩的喉咙就和卡了壳一样,抽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猛的想起来,她和这个男人已经数年不曾正经对话了,此刻想要说些什么,也无从开口。
这种莫名的隔阂让她忍不住焦躁,仿佛心里有些无形的压抑自己。
她很想问,这些年你都在做些什么……
工作会有这么忙吗?连重要的家也顾不上吗?
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的上次,见到你还不是这样。
这垂暮又透着腐朽的气息根本不符合他中年人的身份。
简直,就和透支了生命般。
可本就思维一片混沌的她,这些模糊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
而身旁傻傻的柘榴也同样如此。
即便面前这个人只是邻居家的叔叔,可在柘榴眼里,与父亲也别无二致。
甚至说,那名义上的父亲母亲在柘榴记忆里也很少出现过。
有的只是这个邻居家的叔叔给予的,与希实香同等的疼爱。
甚至说,她俩本就可以称为一家的孩子。
柘榴先开了口,“叔,叔叔,你,怎么了!?”
可面前这个男人并未搭话。
而是叹了口气,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一脸慈爱。
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玉石盒子,包裹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珍贵玩意,“父亲给你们拿来了好东西,来,给你们……”
说完他就剧烈的连续咳嗽,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舒缓过来。
两女面对手中的东西充满了疑惑,一动没动。
他看见这副样子,停歇过来的他急促说道,“柘榴,希实香,吃下去,那是能保你们性命的好东西”。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仿佛暂时耗尽了不少心力。
再也吐不出一句话。
柘榴打开玉盒,锦玉织成的丝织上只有一枚葡萄大小的药丸。
灰黑色的药丸散发出刺鼻的异样味道,柘榴颦眉。
这位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浑身颤抖了一下,睁开了眼,急忙催促,“快,快些吃下去,玉盒打开了药力就开始挥发了,一会再吃就无用了”。
两女对视一眼,一口吞了下去。
硕大的药丸滚入口中,与闻起来的难闻气味完全相反,入口即化,一股怪异的清香淌在整片口腔中,随着口齿间的吞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