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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听后先是一愣……
然后马上娇羞满面地低下头，一声不吭。
蒋耀年笑了，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吃完午饭后，两人来到凉亭坐下。
蒋耀年忽然问道：“我听说你经常喜欢来这里坐着？”
清荷双颊绯红不语……
她以前每次坐在这里发呆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痴痴地想同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嫁过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多烦恼了？
如果自己嫁的只是一个凭手艺吃饭的普通男人，会不会现在过着平淡又幸福的生活？
夫妻恩爱，情投意合，自己每天在家里刺绣，他去外面干活儿。
晚上做好饭后，等着他收工回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家常，聊着将来，然后攒钱给家里添置一些新东西，再生两个小宝宝……
而每当清荷幻想这个画面的时候，心里浮现的都是一张俊朗温和又周正的脸，他是她理想型的丈夫，是她喜欢的类型……
然后她又马上想起现在这个丈夫，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儿……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清荷此刻方信。
蒋耀年条件很好，对她……说不上多好，也算不上不好，总之就是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也许有钱人都这样吧，不能全心全意地属于一个人。
清荷每次一想起这些时，都会感觉非常迷茫又惆怅……然后心情就渐渐和这暗沉的暮色一样沉重……
最后等到天黑后，才拖着单薄疲倦的身子离开凉亭。
回到房中后，要么独自坐在灯下发呆，要么坐在床边刺绣，最后在沉沉困意袭来时，卸掉钗环，上床睡觉……
今天忽听蒋耀年问起了这个问题，清荷只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她默不作声。
蒋耀年端详着她的脸色，猜测道：“和我有关吗？”
清荷抬起头，语调平静地道：“不，只是想一些刺绣上的事，发现眼前的风景很美，所以就想着怎样把它们绣下来。”
这话到是真的，坐在凉亭里，欣赏着清漪荡漾的湖水，的确是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凉亭的周围还种满了清香扑鼻的栀子花和茉莉花，清风徐来，芬芳扑鼻。
蒋耀年想了想，问道：“可以绣人像吗？”
清荷先是一怔，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她笑道：“大多都是一些名家字画儿和风景而已，有屏风，纱屏，团扇，手帕，香囊，荷包等，还从来没有人要求绣过人像。”
蒋耀年十分认真地问道：“能不能帮我绣一个？”
清荷睁大眼睛。
蒋耀年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让你帮我绣一副小相，就要现在这个场景，最好是可以随身珍藏的手帕之类的东西。”
清荷有些腼腆地低垂双眸，过了半天后，才小声说道：“那也要看我的心情罢了……心情好的话就帮你绣一个，要是不好的话……你就等着吧，我的主顾可多了呢！”
蒋耀年挑了挑眉，直直地看着清荷，问道：“怎么，我还没有那些人重要吗？”
谁知清荷却在心里默默地道：养家糊口的本事，有时候可能确实比一个不靠谱的丈夫来得更重要。
但她不敢那么直接说，想了想说道：“嗯……这个不好说，有些人非常执着地提前半年就付好全款了，在他们心中，我的手艺可是值得等待的！”
说到这里，她调皮地笑道：“不知道蒋公子的诚意，有他们多吗？”
蒋耀年温柔地看着她，笑道：“有，比他们多很多！我可以用接下来的日子慢慢向你展示，只要你肯给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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