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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伢对人生最原始的思索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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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

有时候在将睡未睡之间,似梦非梦,老觉得额头近前方的上空,悬浮着一团巨型白塑料泡沫,比世界还巨大,铺天盖地涌来,一点点把我包裹住,或整个塞进我的喉咙。这个经历时常有,每次我都吓得要命,每次这个梦一出现,恐惧,全是恐惧。

打小陈美就说我是多愁善感型,因为我爱叹气。就是从那时起,玩着玩着,我经常会不知不觉长长地叹一口气,“嗨~~。”妈妈听见了就责备我,“小小伢怎么光叹气,叹气不好。”我回答,“叹气舒服。”的确是这样的。

妈妈尽心地给我吃,给我治病,弥补前些年对我物质和身体补养上的缺失,也尽力地给我穿好衣服。

我的记忆里没有过缺吃的,没有挨过饿,至少米饭和爷爷奶奶自己种的菜管够。但那个年代,农村生活普遍清苦,家里人口多劳力少,物质极度缺乏,营养不够我幼小身体生长的需要,三四岁时我得了疳积,长得瘦小,头发稀疏,黄得像松毛须子一样。

我刚出生的时候,奶奶说,“长手长脚,将来肯定长个大个子。”后来情况发展不如先期预想,奶奶和妈妈都说,就是因为疳积,让我坏了秧子。

实在是瓦解我还没经营起来的淑女的形象,陈美说,我在奶奶家的锅台上爬,抓到蚂蚱就想塞嘴里吃。对呀,体内极度缺少蛋白质,活生生的蛋白质在眼前飞,本能的想吃啊。

陈美又经常提及另一件与我淑女形象极不相称的事,我吃蛆。其实那不是蛆,是一种中药,叫五谷虫,焦黄硬硬的像炒熟的冬米。我并不是喜欢吃它,但是把它跟鸡蛋搅和在一起,煎个薄饼,吃了就吃了。不要以为那是虫子,那是富含多种氨基酸的肉啊。

这两样东西,只有我在犯疳积时爱吃,病好了,就不爱吃。

我的同桌小毛也有疳积,一犯病,她妈妈就带她去找人给她割手指,回来她把手指肚上刀割的一个竖道亮给我看,看得我牙根冰凉。她犯了三四回,割过三四道。我妈妈没让我割过手指,看我有食欲不症,头发枯黄干瘦,就到青阳街上中药店,花两毛钱买回一小纸包的五谷虫,放鸡蛋里煎了给我吃,每天吃一个,吃几天就好了。

又因为我与爷爷极亲密,爷爷吐黑血的肺结核传染了我,六七岁时我得了肺门感染。一天早上起来,坐在门口的大石条上,我胸口一痒,咯出一口咸咸的东西,吐在地上鲜红的,是血。奶奶说,“不好!果果地叫你佬佬传染上了!”从此我开始了一天早晚打两针,每针里面掺两支药水,三餐各吃一大把药的治疗。奶奶让爷爷与我隔离,在没有忘记的情况下,我就不用他的筷子勺子杯子和碗,但是,我照样和他亲昵、让他抱让他背。

跟妈妈在千金矿,除了继续天天打针吃药,妈妈开始额外给我加强营养。每天,一个鸡蛋,或煮或蒸或冲蛋花,变着花样;麦乳精、奶粉、鱼肝油,换着品种;丝瓜鸡蛋汤,上桌前单独盛出厚厚的一碗我先吃了。这些,都是我享有的特权,陈美从来不争不抢,还一点羡慕都没透露过,不知道她是根本没有食欲,还是隐藏了食欲潜伏得太深,反正当时我没有多想,就天经地义地独享。半年后肺门感染治好了,我身体还是弱,经常生病发烧,凉了、生气了、哭了、吓着了,都会发烧。妈妈还是额外给我加营养,一直延续到我上初中以后。

稍长大一些,我又添了流鼻血的毛病,流起来像水笼头开关坏了一样,吓人。妈妈打听到偏方,找来纯白毛的小公鸡和白色木槿花,一起红烧,让我自己独自吃完一整只鸡。后来每年上半年,趁着子公鸡上市,就做给我吃,连着吃两三只,连着吃两年,治好了流鼻血。

我没穿过陈美的旧衣,每年换季我都有新衣服,但陈美时不时要穿妈妈旧衣改的小衣服。有一件绿色条绒罩衫,改完了仍然老大,陈美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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