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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茵在電視上看過角馬的大遷徒,非常嚮往,也許是記憶上的&ldo;返祖作用&rdo;吧,梅茵像大多數人一樣,天然地嚮往著蠻荒和野性世界。她在電視上看了以後還不過癮,老對義父說:什麼時候能去非洲親眼看一看?她的心愿最終促成了這次非洲之行。現在,因為在薩伊耽誤了幾天,時間有些晚了,角馬的大遷徒已經開始。狄克森租了一輛吉普,提前趕往格魯美地河等侯角馬群,這條河與遷徒路線斜交,是遷徒途中唯一的水源,角馬群肯定會經過這裡。司機兼嚮導是一個土著馬薩依人,鼻子上掛著奇形怪狀的飾物,穿著色彩鮮艷的民族服裝。他只會說很少的法語,而狄克森的法語也僅夠最簡單的交談。不能溝通時,馬薩依司機就露出白牙齒憨厚地笑,恭順地對客人的連連點頭――然後照著他自己原來的想法去做。後來狄克森父女乾脆把行程全託付給他,反正這是沒法的事兒。其實這位馬薩依人已經是部落里少有的&ldo;現化代先驅&rdo;了。吉普車途中經過一些馬薩依部落,這兒完全沒有現代文明的任何痕跡,居民住在一種用牛糞砌成的房子裡。他們很熱情好客,在路邊向吉普揮手,群聲尖叫,露著白牙齒憨笑。他們雖然貧窮,但都很健康,黝黑的膚色,彈性十足的步伐,洋溢著十足的活力和野性。看著他們,梅茵不由想起薩伊那些同樣貧窮但卻失去了健康的人群,心想兩者之間的反差太大了。那時她有一個想法:也許處於蒙昧中的土著人並非不幸福,反倒是剛剛接觸現代文明的土著人要承受苦難。
他們在河邊停下,車上有毛毯,鋪在地上就是簡單的床鋪。他們吃了乾糧,喝水就喝河水。這對梅茵來說已經不啻瓊漿玉液,在薩伊疫區,他們一直在飲用水中加碘化物殺菌,味道極為難喝。那晚他們乏透了,很快入睡。第二天,太陽升起後,忽然地面之下隱隱傳來擂鼓一樣的聲音。司機兼嚮導趴在地上聽聽,指著遠方興高采烈的說:
&ldo;來了!來了!&rdo;
地平線上騰起大團的煙塵,然後,清晨的陽光照出一片流動的生命,一條肉體的洪流。成百萬頭角馬和斑馬以磅礴的氣勢從南邊出現,向格魯美地河跑過來。草食動物群的周圍則是獅子和獵豹,它們不緊不慢地跟在旁邊,盯著群體中的幼仔,有時借著塵土的掩護髮動一場奇襲。角馬和斑馬群對此逆來順受,只有母馬撲過去同獅群纏鬥一會兒,但這通常改變不了幼仔的命運。等幼仔的死亡已經無可挽回時,母親們悲哀地嘶叫著,拋下幼仔的屍體,回到角馬群中,繼續它們的行程。現在它們到了河邊,陡峭的河岸下就是它們十分渴望的飲水,但冥冥中的本能告訴它們,河裡同樣有兇殘的敵人――鱷魚。領頭的角馬磨磨蹭蹭地走向河岸,走幾步,嗅一嗅,嘶叫一聲,又退回去,進進退退猶如死亡之舞。身後的角馬群也聞到了水的氣息,迫不及待地向前擠過來,慢慢將前邊的角馬向河裡擠去。終於,洶湧的角馬群將一頭角馬擠到了水中,它恐慌起來,四肢亂蹬地往回扒,在角馬群中引發強烈的騷亂。隱伏在水下的鱷魚乘勢開始進攻,利齒一閃,咬住一頭角馬的脖子,又用劇烈的翻滾把角馬的喉嚨撒裂。緊接著又有幾頭角馬被咬死,拖入水中,鮮血在水中擴散,染紅了大片的河水。這時大部分角馬反而不害怕了,悲壯地嘶叫著,踏著同伴的屍體甚至鱷魚的身體,洶湧地向對岸涌過去。這中間仍不時留下幾個犧牲者,但大批角馬順利抵達彼岸,在岸上蹦跳著甩干身上的水,一刻也不多停,立即向對岸的草地跑去。它們的歡快之情似乎伸手可掬。
馬薩依嚮導笑嘻嘻地看著這個場景,他已經是見慣不驚。梅茵則被深深打動,幾乎忍不住自己的淚水。畢竟親眼所見比電視上的場景更為真切。這是生與死的搏鬥,是物種的宿命。屍體側畔是流動的生命之河,個體的犧牲換來種群的延續和昌盛。這幕活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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