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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慢慢地抬起頭，眼中依舊閃爍著一絲遲疑。
海登失笑道：&ldo;為什麼總有人覺得我會幹涉別人的人生呢？我要的只是你們的友情，至於你們的愛情，我很高興它與我無關。&rdo;
法蘭克怔怔地看他了一會兒，終於破涕為笑。
從那菲斯特家回來，蒙德拉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對已經習慣他的沉默的格列格里來說，並沒有覺得任何不適應，直到將他送進房，都沒有主動問什麼。
倒是跟在他身後的莉蓮夫人一等蒙德拉關上房門，就忍不住開始問東問西起來，尤其對海登和黛米夫人的事情感興趣。
格列格里敷衍地回答了幾句。
莉蓮夫人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不高興道：&ldo;早知道應該讓我跟你一起去的。這樣就不會讓黛米一個人搶盡風頭了。她一定是為了海登元帥來的，我最知道她了，從古拉巴伯爵逝世之後，她就沒有安分過！&rdo;
格列格里知道她的個性，如果沒有得到答案，絕對不肯罷休，只好道：&ldo;我想這次她並不是為了海登來的。&rdo;
莉蓮夫人道：&ldo;難道是為了……啊！她認識莫妮卡。難道她揭穿了？&rdo;
格列格里搖頭道：&ldo;沒有。&rdo;
莉蓮夫人疑惑道：&ldo;為什麼？&rdo;
格列格里道：&ldo;她恨不得真的莫妮卡消失，又怎麼會捨得揭穿假的莫妮卡？&rdo;一旦揭穿了，黛米夫人將不得不面對尋找真莫妮卡下落的問題，而這是黛米夫人最擔心的。因為順著這個問題，會挖掘出很多她不願意面對的事！
原本他對殺手的來歷只是初步懷疑，但現在可以初步肯定了。
莉蓮夫人依舊是一臉茫然。
格列格里搶在她提出疑問之前，先一步截斷她的話道：&ldo;我要出一趟遠門。&rdo;
莉蓮夫人的思緒果然被跟著帶走了，&ldo;去哪裡？&rdo;
格列格里道：&ldo;瑪耳城。&rdo;
&ldo;為什麼？&rdo;莉蓮夫人不悅地皺著眉頭，&ldo;你回家才沒多久！而且你失憶了，為什麼還要跑去這麼偏僻的地方？那裡緊挨著西瑰漠，可比普特拉城還要危險得多。&rdo;
格列格里道：&ldo;我必須把莫妮卡送走。&rdo;
&ldo;送去瑪耳城？&rdo;莉蓮夫人吃驚地壓低聲音道，&ldo;你明明知道他是亡靈法師還要送他去西瑰漠邊的瑪耳城？&rdo;
&ldo;他想回去。而我想成全他。&rdo;他頓了頓，嘴角揚起算計的笑，&ldo;順便成全我自己。&rdo;他想讓他遠離梵瑞爾，遠離丹亞家族，遠離……奧迪斯。
濃稠的夜色糊著整片天空。月亮被糊沒了，星星被糊淡了。
三匹馬踏著輕巧的步子拉著馬車往西邊飛奔。道路兩旁是狼藉的廢墟，這裡離城門很近了。由於帝都的重建工程還沒有進展到這裡，所以這裡仍保持著被毀後人跡罕至的荒蕪。
馬車離城門越來越近了。
格列格里心突然有點不舒服，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上次有這種感覺之後，他與莫妮卡遇襲。他轉頭看蒙德拉，車廂里光線暗淡，他盯著他看了很久才發現他是睜著眼睛的，原本就不舒服的心急切地跳了幾下。
馬車漸漸停下來了。
格列格里知道自己的預感再次成真。他打開車門，從容地走了下去。
道路正前方，海登正好也從馬車裡下來，笑眯眯地朝他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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