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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要有台北教會那種傳福音的精神。&rdo;
只述到這裡,我的女兒在稿紙旁邊放了一盤寧波土菜&ldo;搶蟹&rdo;‐‐就是以青蟹加酒和鹽浸泡成的,生吃。她吃一塊那種我這道地寧波人都不取入口的東西,寫幾句我的話。
我看著這個越來越中國化的女兒,很難想像她曾經在這片土地上消失過那麼久。現在的她相當自在,好似一輩子都生存在我們家這狹小的公寓裡一樣。我對她說:&ldo;你的適應力很強,令人欽佩。&rdo;她笑著睇了我一眼,慢慢的說:&ldo;我還可以更強,明年改行去做會計給你看,必然又是一番新天新地。&rdo;
序二:我有話要說
繆進蘭
看見不久以前《中時晚報》作家司馬中原先生的夫人吳唯靜女士《口中的丈夫》那篇文章,我的心裡充滿了對於吳唯靜女士的了解和同情。這篇文章,真是說盡了做為一個家有寫書人這種親屬關係的感受。
我的丈夫一向沉默寡言,他的職業雖然不是寫作,可是有關法律事務的訟訴,仍然離不開那支筆。他寫了一輩子。
我的二女兒在公共場所看起來很會說話,可是她在家中跟她父親一色一樣,除了寫字還是寫字,她不跟我講話。他們都不跟我講話。
我的日子很寂寞,每天煮一頓晚飯、擦擦地、洗洗衣服,生活在一般人眼中看來十分幸福。我也不是想抱怨,而是,好不容易盼到丈夫回家來了,吃完晚飯,這個做父親的就把自己關到書房裡面去寫公事。那個女兒也回到她房間裡去寫字、寫字。
他們父女兩人很投緣‐‐現在。得意的說,他們做的都是無本生意,不必金錢投資就可以賺錢謀生。他們忘了,如果不是我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他們連柴也沒得燒。其實我就是三毛的本錢。當然她爸爸也是我。
以前她寫作,躲回自己的公寓裡去寫。我這媽媽每天就得去送&ldo;牢飯&rdo;。她那鐵門關得緊緊的,不肯開,我就只好把飯盒放在門口,悽然而去。有時第二天、第三天去,那以前的飯還放在外面,我急得用力拍門,只差沒哭出來。她寫作起來等於生死不明。這種情形,在國外也罷了,眼不見為淨。在台灣,她這麼折磨我,真是不應該。
說她不孝順嘛,也不是的,都是寫作害的。
人家司馬中原畢竟寫了那麼多書。我的女兒沒有寫什麼書,怎麼也是陷得跟司馬先生一樣深,這我就不懂了。有很多時候她不寫書,可是她在&ldo;想怎麼寫書&rdo;:她每天都在想。問她什麼話,她就是用那種茫茫然的眼光來對付我。叫她回電話給人家,她口裡答得很清楚:&ldo;知道了。好。&rdo;可是她一會兒之後就忘掉了。夜間總是坐在房裡發呆,燈也不開。
最近她去旅行回來之後,生了一場病,肝功能很不好,反而突然又發痴了。我哀求她休息,她卻在一個半月里寫了十七篇文章。現在報紙張數那麼多,也沒看見刊出來,可是她變成了完全不講一句話的人。以前也不大跟朋友交往,現在除了稿紙之外,她連報紙也不看了。一天到晚寫了又寫。以前晚上熬夜寫,現在下午也寫。電話都不肯聽。她不講話叫人焦急,可是她文章里都是對話。
她不像她爸爸口中說的對於金錢那麼沒有觀念,她問人家稿費多少毫不含糊。可是她又心軟,人家給她一千字兩百台幣她先是生氣拒絕的,過一下想到那家雜誌社是理想青年開的,沒有資金,她又出爾反爾去給人支持。可是有些地方對她很客氣,稿費來得就多,她收到之後,亂塞。找不到時一口咬定親手交給我的,一定向我追討。她的確有時把錢交給我保管,但她不記帳,等錢沒有了,她就說:&ldo;我不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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