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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寧懷瑾只以為是出去搬炭火的衛霽回來了，根本連頭都未曾抬，蓋著張軟皮子坐在爐火邊，正一邊看書，一邊有意無意地攪動著手裡的糖酪。
直到寧衍繞過了屏風，大氅一角落進了寧懷瑾的餘光里，他才覺得不對來。
寧懷瑾猛地抬起頭，見著是寧衍進來，下意識想起身見禮。可他書擱在膝上，腿上蓋著張軟皮子，手裡還端著碗糖酪，一時間略有些手忙腳亂，竟不知道該先收哪一個了。
&ldo;皇叔。&rdo;寧衍一把按住寧懷瑾的肩膀，笑眯眯地彎下身來湊近他，眯著眼睛往他手裡的書本上瞅，說道：&ldo;看什麼呢，這樣出神。&rdo;
&ldo;出門前從書架上隨意收下來的，是本講山水典故的書。&rdo;寧懷瑾摸了一把他的手臂，見他腕上的銀箭扣都起了一層霧氣，不免皺起眉，說道：&ldo;……陛下身上怎麼這樣涼，快脫了大氅，坐過來烤烤。&rdo;
&ldo;方才跟昭明和阿湛去遛馬，不小心跑得遠了些，去林子裡轉了轉。&rdo;寧衍說道：&ldo;別說，外頭的林場長得不錯，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頭。回來的時候還見著了頭鹿，只可惜沒帶弓箭，便放它走了。&rdo;
他笑著直起身，也不喚人來伺候，自己扯下了大氅系帶，隨手將衣裳扔到了一旁半人高的熏籠上。
&ldo;只是皇叔這帳子裡味道不太好。&rdo;寧衍說著坐在寧懷瑾身邊，不見外地扯過那軟皮子的一角蓋在自己膝蓋上，搓了搓手，懸在暖爐上頭烤著，接著說道：&ldo;我剛才進來時便聞見一股蠟油味道，沖得很，聞久了該頭疼了。一會兒叫何文庭從我那拿兩片香餌過來，丟進熏籠里，兩刻鐘的功夫便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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