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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桑葚把手插進口袋裡。
這個點，她應該也正好吃完飯吧。她想。
冬天的太陽總是很早落下，這個時間，菜市場基本已經沒有什麼賣菜的人再駐守在那了。桑葚輕車熟路的繞進那條巷子。
不知道為什麼，這座宅子的門總是開著半條縫。門邊的積雪像是被人清掃過一樣，桑葚敲了敲門，「晚期姐！你在家嗎？」
「晚期姐。」
「你在嗎？」
這樣喊了幾聲都沒有聽到任何回應。桑葚準備推門而入了，「我進來了啊。晚期姐。」
她還沒有來得及推開門，晚期便配合的打開了半邊門，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飽滿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停。
「怎麼了？」
「我剛剛在忙著抱柴火，沒來得及應聲。」
「你找我嗎？」
桑葚錯愕了一下，她小小的抿了抿唇，「我我來給你送雞湯來了。」
「恩？」
「恩」桑葚努力地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我看你一直一個人住所以想送點東西給你。」
「算是那天你讓我躲雪的回禮。」
晚期失笑，「你那天不是送了我一顆白菜嗎？」
「恩是，是啊，可是，我」要是這樣追根究底，桑葚根本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她總不能說，只是因為想見你，所以才來找了你吧。
「可以啊。」
恩？什麼可以？
桑葚疑惑地看著她。
「想找我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就像是被猜透了心思一樣，晚期笑著說道。
「啊我，我沒」
為什麼遇見晚期，自己就像是個木偶一樣不會說話了。
「你剛剛不是說出來了嗎？」
「這樣啊」桑葚下意識的撓了撓頭，藏在圍巾下的半邊臉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耳朵和臉一起發燙起來了。
「我還給你帶了些橘子。很甜的。」桑葚將手上拎著的塑膠袋遞給她，「你嘗嘗看。」
很少有人知道，下雪的冬天其實是有星星的。只是它們被厚厚的雲層遮擋，於是天空變得一片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
晚期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星星了。
「很漂亮」她在喃喃低語。
「你說什麼？」
晚期失神了片刻，她接過桑葚手裡的塑膠袋，一邊用手捋了捋頭髮，「我說你的眼睛。」
「很漂亮，就像星星一樣。」
桑葚害羞的低下頭，她用手拉著圍巾的領結口小小的呼了一口氣，「謝謝謝。」
桑葚也很久沒有被人誇過了。要說上一次，應該是學校的後勤老師表彰大會。
「晚期姐也很好看」
是那種心動的好看。是容易讓人一見鍾情的好看。
「那那你我，我等會還要去一下學校。」
「等會回來的時候，晚期姐可以把保溫盒還給我嗎？」
「好。」晚期點頭。
「恩那我就先走了。」桑葚低下了頭。
「好。」
「晚點見？」
「晚點見。」晚期目送著桑葚逐步離開。紅色的木門閉合，院門裡的冷寂瞬間消失。
「艾瑪，嚇死我了。」邋裡邋遢的酒鬼難得被嚇得清醒。
於飛死死地捂著自己僅剩的半隻眼珠，「是那個生抽味兒的小姑娘。」
手裡的塑膠袋還散發著少許熱意，晚期若有所思的看著裡面被水汽瀰漫而模糊的透明蓋子。
好端端的，怎麼又去學校呢？
她這算不算是，拿人吃食，替人 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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