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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產子之前就受過傷了。而且傷勢非常嚴重。」周笛雨看了一眼旁邊,約有人類三歲孩童體型的小老虎,「這頭小虎是它吃了催產的草藥後生的。力竭,以至於產子的時候無法使力,但為母則剛,它拼了命把這頭小虎生了下來,已是到了油盡燈枯。」
周笛雨心裡也很難過,她與這頭母虎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初次見面,一人一獸也很難投緣。但是,母虎身上那種閃光的母愛深深打動了她。她看著旁邊的小虎,想了想,將小虎抱過來,放到母虎的懷裡,將母虎的奶/頭塞到了小虎的口中。
很快,母子會陰陽相隔,可是,讓小虎喝一口母乳,記住母親的味道,無論生者或是死者,都少一點遺憾吧。
母虎睜開眼睛,感激地看了一眼周笛雨。小虎吮吸帶來的那種令虎全身酥麻的感覺,蓋過了身上的疼痛,和生機流逝帶來的恐懼。母虎似乎精神好了一點,但趙欽宸二人知道,這是迴光返照,她看一眼小虎,再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趙欽宸。
趙欽宸閉了閉眼,抬手按在她的額頭,許諾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它!」
母虎感激地嗚咽一聲,瞳孔慢慢放大的眼睛裡滾落下來兩顆眼淚。她將頭緩慢地放在了兩個前爪上,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趙欽宸閉著眼睛,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雖然不知道是誰傷了母虎的性命,但是,無論天長日久,山高水遠,天地廣闊,他都會找出這個人,把他碎屍萬段,為母虎報仇。
「是劍傷。」周笛雨檢查過母虎肩上的傷口後,冷聲道,「不知道是什麼劍傷,傷口不大,但是很長時間都沒有癒合,以至於潰瘍朝里擴散。母虎產子的時候不惜用力,傷口崩裂,流血過多。」
「是七星劍!」趙欽宸仔細分辨之後斷定道,「七星劍是三泰武院的專屬用劍,劍器在煉製的過程中會添加有毒性的材料,一旦被傷,哪怕是再小的傷口也很難癒合,傷口會很快化膿,腐爛,天長日久,再強大的武師都難逃一死!」
人類世界有那麼多的醫師,強大的武師都有著不小的財力和人脈,即便如此都難逃一死。一頭老虎,能有什麼手段為自己治療傷口?
「嗚嗚嗚!」小虎拼命地拱著母虎的腹部,不耐煩地哼哼唧唧,它已經吸不到乳汁了,飢餓令得它很不耐煩,將□□撕扯得更加厲害。牙板上還沒有長出牙齒,剛剛出生的幼崽還沒有多少力氣,如果母虎還活著,也不會感到疼痛,甚至還有種被按摩的感覺呢。
母虎已經死了!
死之前,她咬斷了臍帶,將小虎舔得非常乾淨,給小虎餵了最後一口奶,託付給了可靠的人,即便如此,依然死得不甘。
她捨不得剛剛出生的幼崽。
周笛雨將小虎抱了起來,小虎略微掙扎,垂著頭朝母虎看去,它或許是不捨得離開母親,又或者單純地在眷念奶/頭,想吃個飽,但它也有些累了,頭靠在周笛雨的肩上睡著了。
趙欽宸沒有告訴周笛雨,四獸之所以是四獸,固然成年的四獸渾身都是寶,肉有改善人類體質的作用,骨頭可以用來鍛造不朽的兵器,皮用來製作鎧甲刀槍不入,全身無一不是寶,它們的幼崽更是價值傾城,它在幼生期會記得除母親之外的人類的一縷氣息,並依此認人類為主,一生隨主人征戰,忠誠無比,永不背叛。
也因此,任何四獸的母獸,在產子的時候都會尋找一處遠離人類的隱蔽之地,在幼崽滿月,產生自主意識之前,它們會不吃不喝,不踏出那塊隱秘之地半步。
周笛雨並不知道,此時的幼崽,已經將她當做了母親,這才會安詳地在她的懷裡睡著。
趙欽宸和抱著小獸的周笛雨從洞裡出來,不知何時,洞口已經聚集滿了人。一共三撥,趙欽安、耶律純和以妙法師太為首的三泰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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