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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女儿身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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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流逝,觉得眼前的一切可能...留不住了。

女帝走后许久,殿内仍旧一片沉寂。简清谙在窗沿下担忧的轻唤唤了一声。

得到俞长歌微醺的回应,他只答:“无事。”

简清谙回到了偏殿,把自己蜷在床榻的一角,抱着被子试图汲取一点安全感,她想让自己赶快睡去。可她望着床榻上挂着的纱幔,她发现,她睡不着。有份无处安置的恐惧和慌乱漫上心头。

月光洒在纱幔上,卧在枕边依旧是那柔和的光。

月光还是那个月光,九州一色还是诗家传唱的霜。

清谙起身点燃安神香,看着炉香静逐游丝转,心下愁绪未减。玉鸭香炉、沉水残烟,本是最能静心的安神之景,却安不下清谙乱如苦麻的心弦。

母君觉得父君陌生,清谙也觉得今日的母君陌生。今日的母君不像母君,像高楼殿宇前威仪的帝王,又藏着孩子般的无措慌张。

皇家威严她从未从母帝身上体会过,仿佛她们从前只是民间富贵的四口之家。但今日简清谙陡然惊醒,女帝是一国之主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简清谙不懂什么是帝王之家,但她从宫仆的态度中可窥见一二,宠辱兴亡,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情。她于宫仆而言是幼主,女帝于俞长歌是妻主。

她很害怕,害怕再经历一次前世儿时的噩梦。前世的父亲在一次激烈的争吵过后也是这样面色阴沉的夺门而去的,那段时间父亲消失了很久很久。久到足够清谙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会照料刚会走路的弟弟。而他再一次回来时,他就不是母亲的丈夫,清谙的父亲了。

如果今日女帝和俞长歌的争吵,也同样是个冰冷的开端,那清谙真的不敢去想。她无助的蜷缩在榻上,盯着香炉缠绕的烟,暗自安慰自己,想一些毫无任何用处的话试图劝慰自己。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会的...父君和母帝的关系那么好,她们两个人看起来那么相爱,不会有这样一天的...

没有人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来安抚她,温柔的月光袖手旁观的俯瞰人间万事,在嘈杂的夏夜保持着本质上的清冷。

......

独抱浓愁无好梦,凝眸静坐守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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