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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下積雪漸消,青年筆下飛舞不停,書寫著那同樣的字,不知是否是用力過大,樹枝「咔」的一聲折斷。
青年一愣,突然覺得不對勁兒,他察覺到這質地有異,自己所在的這塊地下竟並非綿密的山泥,而是一種更加硬質的材料。
心生疑惑,青年丟掉手中的樹枝,用手向兩邊扒開積雪塵土,果見一塊與石碑大小相似的石質腹地自碑下延伸而來,更令他驚奇的是,上面的紋路看似風蝕的凹凸不平,實際卻隱隱透著文字的排版順序。
驚異愈甚,青年俯下身,仔細端詳上面的文字,個別處似是被磨掉了,辨識不清:
「…氏族起,而燕勢瀕危及微……有子晟,今至無名,得窺天機——」
青年目光一頓,只覺脊背生寒,心臟嘣嘣跳動,卻阻擋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不斷蔓延,向下審視:
「此後攪動世局,撥弄人心,不復再言……因其前生罪孽未果,今世殺伐亦重,已觸天怒…陽壽限度,不過二十有七,此七年間,目漸染翳,直至失明,經絡阻塞,口稍難言,血氣盡褪,烏髮轉蒼…卒七竅流血,鳥獸啖之……」
青年緊緊盯著那些文字,反覆察看,心中一陣震動,更是難言悲哀,頹然坐於地上,驚惶迷茫。
雲海縹緲無定,繞於青年四周,氤氳氣氛中,青年只覺那是漂泊的無根水,遠去的未歸人,恍若自己的大夢浮生,已然難窺前路,一片茫茫。
正在這時,笛聲忽起,悠遠綿長,恍若傳自遠山。
青年惶神片刻,發覺笛音連綿和緩,竟不是自己的幻聽。多年未見人跡的他連忙起身四顧,在一棵雪松後搜尋到一個修長的白影。
青年悄然靠近,不敢出聲打擾。在此處蟄居八載,除了那處竹塢,他還從未在此發覺過人跡。
又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情急下的幻覺,白霧之中,確有一道高挑白影,應是位男子,衣白勝雪,融入雪山的雪色之中,一瞬間,青年甚至以為那是某位天降仙君,難道他果真已墮進夢中?
笛聲恰在此刻驟停。
白衣轉身,青年直直望過去。那人頭上戴著頂竹編笠帽,因而正面相對時反倒比後背觀之增了些煙火氣,唯獨蒼白的面孔好似集了一層山霧,透過帽檐,波瀾不驚的雙目正與他交匯。
青年咽了口口水,怯怯地說:「請問、請問您是?」
久未開口的青年語音沙啞,仿佛沉睡多年的老獸,帶著與年紀不符的蒼老低沉。
白衣不語不動。
青年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問法過於冒犯,轉問道:「您是、是我的救命、恩人嗎?」
依舊沒有反應。
青年明知還可能是沉默,但仍不死心,追問道:「您有、有見過我、我娘親嗎?」
意料之中的沉默沒有到來,白衣神色微動,波瀾不驚地答道:「你娘八年前自折陽壽,換你一命。」
白衣看著青年眼眶通紅,不言一字。
青年沉默,眉眼低垂,壓抑著某種情緒,轉過話題:「那塊石上寫的、寫的東西是、是真的嗎?」
白衣不語,片刻後說道:「造化千轉,命有歸循。信與不信,又有何異?」
青年垂著頭,不知如何應對。
「啪!」
一塊陳舊的捲軸突然擲過來,正好落在青年腳邊。
青年未撿,只是茫然地抬起頭。
白衣身影未動,只言道:「這是出山路線圖譜,你可以走了。」
青年俯身撿起,一抬頭,發現剛剛的白衣所站之處空空蕩蕩,只有手中破舊的捲軸提醒他剛剛不是一場空夢。
一抹狠戾的血光驟然蔓延進他眼底,青年死死攥緊手中捲軸,提聲朝山喊道:「閣下既然知、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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