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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挽着篮子，哼着小曲来到厨房。
作为苏家两位大厨之一，王妈专门负责下人们的三餐伙食。
苏兴文对待下人向来大方，月中和月末都有肉，并且不是可怜兮兮的一点肉末或者肉片，而是每人都能分到满满一大碗肉。
王妈心情很不错，一方面今天恰好月末，有肉吃。另一方面，则是她的孙子满月，可以到库房领取一两银子的喜钱。
添丁进口乃是大喜事，苏兴文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银子。
王妈打算把自己那份肉带回去，给儿媳妇补补身子。
这样的乱世，普通人连吃饱饭都无法满足，又哪来的闲钱吃肉？
相对于其他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贫苦大众，王妈等苏家下人的日子已经算是很好了。
在门口换上围裙，王妈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咦，竟然有二十只鸡？还有一整头猪？看来今晚有口福了！”
刚进入厨房，王妈便看到了摆放在砧板上的猪肉，以及被绑好丢在竹筐里的鸡。
长约一米，腰肥体圆，粗略的计算一下差不多得有百来斤，足够苏家的仆役每人分一大碗了。
“这应该是养了一年多点的猪吧，太可惜了，正是最容易长肉的时候。”
王妈叹息一声，农户们养点家禽牲畜不容易，既要防备着贼寇抢夺，又要担心发生灾病。胆战心惊熬过最容易长肉的那段时间，才能够卖出一个不多不少的价钱。
看这头猪的体型正是容易吃饭的时候，估计是家里急需用钱，不然的话不会轻易卖掉。
“这世道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有闲工夫操心别人。”
王妈摇了摇头，手脚麻利的将猪肉内外洗干净。
苏府买来的生猪都是已经宰杀好了的，内脏被摘掉单独贩卖，猪毛也用融化的黄香全都拔掉。王妈需要做的，就是清理干净之后煮熟。
下人的饭菜无所谓好吃与否，只要油水充足便够了。
因此，王妈的做法相当粗糙，直接切成拳头大小的肉块，放进大锅里面炖。
忙忙碌碌中，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
春日的阳光驱散寒冷，但不知道怎么的，王妈总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冷气不断地往脖颈里面吹。
“可能是忙活的出汗了吧！”
王妈嘀咕两声，用搭在肩膀上面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啪！
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感觉一个湿滑的东西突然间掉在了自己手上。
王妈心头一惊，不由自主的扭过头看去，发现竟然是早已经被切下来的猪舌头。
“呼，吓死我了！今天做完饭我得跟福伯说说回去休息两天，正好在家陪陪宝贝孙子。”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王妈拍了拍胸脯，心脏突如其来的剧烈跳动让她一阵气闷，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你知道……被割头剖腹是什么感觉吗……”
一个声音从身后出现，王妈感觉呼吸一滞，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
僵硬的转过身，王妈看见那个被砍下来的猪头正死死的瞪着她。
本该灰白的眼珠中充满了血丝，两颗眼珠子好像要从眼眶里面硬生生挤出来。
“你……你……你……”
王妈被吓得浑身哆嗦，虽然民间流传着很多鬼怪的传说，但却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过。
“你知道……被割头剖腹是什么感觉吗……”
猪头的嘴巴一张一合，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
苍白的猪头，血红的眼睛，映衬着昏黄的火光，显得异常诡异。
“你知道……被割头剖腹是什么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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