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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靠坐著一個人,他手腳被烙鏈鎖著,垂頭坐在草堆上,即便聽到有人進來都沒有抬眼。在牢里待了一天,他的形容快速憔悴起來,臉上還有淤痕,應當是梁文氏自盡前,被錦衣衛審訊留下的。
王言卿進門,環視了一眼牢房裡的環境,說:「這裡可真冷,那堆茅草能禦寒嗎?」
牢房裡驟然響起女子的聲音,梁彬抬頭掃了一眼,看到是王言卿就又垂下頭,一副興致缺缺、拒不配合的樣子。王言卿被忽視了也不惱,她在牢房裡走了兩步,看到牆角結著冰,隱約還有老鼠洞,空地處留著一張扶手椅,是之前錦衣衛逼供時放下的,因為王言卿要進來,他們就沒有搬走。
幸虧她穿了厚底靴,要不然她肯定站不住。王言卿這樣想著,開口道:「你應當知道,你的母親已經自縊了。」
聽到這話,梁彬終於有反應了。他抬頭,眼睛通紅,下頜緊緊繃著,麻木又兇狠地問:「你是替他們來奚落我的嗎?我已經說過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奚落?王言卿不言語,心想這個詞用的很有意思。她笑了笑,坐在旁邊的木椅上,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放低視線,儘可能和梁彬對視:「你母親的事我很遺憾,節哀。」
梁彬臉頰上的肉抽了抽,似乎以為這是什麼新型折磨方法,先找個女人讓他鬆懈,然後再動用酷刑。梁彬撇過臉,依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而王言卿並沒有急著問案情,反而一副鄰家姐姐談心的模樣,和梁彬說道:「你們母子感情應該很好吧。聽人說,你小時候聰明伶俐,學什麼都快,四歲會背千字文,五歲就能背幾百首古詩,這是真的嗎?」
梁彬一臉驚異,顯然不明白王言卿在做什麼。這時候身後傳來敲門聲,王言卿回頭,見木欄外站著一個錦衣衛,他手裡捧著一個錦墊,對王言卿抱拳,說:「王姑娘,卑職剛才搬東西時,忘了給您準備坐墊。」
王言卿站起身,有些驚訝地說道:「多謝。」她想從錦衣衛手中接過東西,但錦衣衛避開她的動作,垂著眼睛道:「不敢勞煩姑娘動手。姑娘請繼續。」
錦衣衛將王言卿的座椅鋪好,四角都牢牢實實壓住,便施禮退下。王言卿坐在加厚許多的座位上,果然感受不到涼意了。雖然沒有證據,但王言卿下意識覺得,這是陸珩吩咐的。
他怎麼知道她坐在冰涼的椅面上,他能看到?既然能看到又何必大動干戈,她坐在椅子上,又沒坐在地上,這麼一會功夫怎麼能受寒?
王言卿腦海里思緒紛亂,對面梁彬也以一種詫異的眼神盯著她,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什麼藥。王言卿很快收起心思,再次集中注意力,盯著梁彬問道:「你既然這麼有天分,為何沒去讀書科考呢?」
大明文官和武官是兩個體系,文官從小讀書,考中了功名才能入朝為官,而武官則是世襲,父親是將軍,兒子就是將軍,父親是兵卒,兒孫長大後也是。
梁彬和陸珩一樣,都是錦衣衛世家,只不過梁家不及陸家傳承久遠,職位也不及陸家高。但出身錦衣衛,並不代表不能走文官的路子了,只要能通過科舉,一樣可以做官。
梁彬低頭,攥了攥身下的草,說:「小時候送過私塾,後來念不下去,就算了。」
科舉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鄉紳、文官家裡少而聰慧的孩子多得很,梁彬小時候會背詩,不代表長大了還跟得上。梁彬念了兩年,經書內容越來越枯燥,他也下不了讀書人的苦功,慢慢就不去了。
畢竟,如果家裡有現成的官職,誰願意十年寒窗去努力呢?
王言卿點點頭,像是忘了她的目的一樣,當真和梁彬聊起家常來:「真是可惜。你還記得你哪一年進私塾的嗎?」
梁彬靠坐在牆角,眼珠往右上方細微地浮了浮,不太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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