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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琅立在其對面的馬車上,他衝著薛予寧笑道:「小寧,我瞧著你倒是快把兄長給忘了。」
薛予寧尚且不知其中意,可眾人卻是立時便低笑了起來。
薛予寧的兄長既已出獄,她自該跟著薛景琅同行才是,可方才言說要去國公府時,薛予寧竟是自然而然地就跟在了謝硯書身後,這才引了眾人的笑語。
反應過來後的薛予寧連忙將手從謝硯書手中抽了回來,雙頰緋紅。
只聽薛予寧跟前的少年沉聲而笑,眸含春光:「你快去吧,也好同你的兄長說說我們的婚事。」
薛予寧雙頰霞紅愈甚,她拍開了謝硯書的手,隨後立即轉身走向了薛景琅。
謝硯書手中溫熱尚未散去,他緩緩直身,瞧著薛予寧離去的俏影清然一笑。
少女垂首低眉,纖細的皓腕上戴著一隻玉鐲,溫潤清麗,正是沈老夫人贈予她的,她將手放在了薛景琅手中,由著他一拉,便上了馬車。
車內溫香環繞,早已有備好的雲絲軟被放於車中,薛景琅下獄前身受重刑,腿上的傷一直未痊癒,加之地牢陰濕,是以也落下了病根。
方才吹了些風,而今倒是覺著一陣酸麻刺疼。
他將軟被搭在膝頭,轉而看向了薛予寧:「小寧,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薛予寧聞言抬頭,雙頰的緋紅尚未散去,她垂首低聲說到:「先前將軍府被查抄時,我帶著歸遠和破月逃了出去,破月扭傷了腿,因而只能由我出去做活維生,誰知竟是到了謝硯書的府上做丫鬟,他故意以侍妾的名義將我提到他身邊」
「什麼?侍妾?」薛景琅拉著軟被的手一緊,他早先只知謝硯書心悅予寧,卻不想竟是以侍妾的身份讓薛予寧呆在他身邊。
既是侍妾,那便是
薛景琅面色一沉,他靜默半晌,隨後抬頭看向薛予寧,瞧著其躲閃的模樣,薛景琅凝聲而問:「既是侍妾,那你們可有」
薛景琅的聲音愈發地小了下去,薛予寧卻是聽了個明白,她的頭又垂下去了幾分,她小聲應道:「嗯」
「什麼?你們居然」
「哥哥,你聽我解釋,我們不是」薛予寧想要解釋的話尚且沒有說出口,坐在她對面的青年男子竟是出聲大笑。
「這小子,竟比我當年還虎。」
「」薛予寧看著面上似是還帶著些嘆然之意的薛景琅,不禁吁嘆一聲:「那是我中了難以解開的媚藥,恐有性命之憂,因而這才逾了矩。」
薛景琅頓了頓,他看向薛予寧,神色認真地說到:「除了那一次,可還有第二次?」
薛予寧倒是被他這一問給問住了,媚藥那次是迫不得已才有此逾矩之行,經薛景琅這一說,昨夜之事似乎又浮於她的腦海之中,春事難消,她雙頰的霞紅亦是難褪。
「瞧吧,肯定不止一次。」薛景琅眸中含笑,他上前握住了薛予寧的手,正色開口:「兄長問你,可是真心心悅於他?」
若擱在從前,從薛予寧的嘴裡說出她心悅謝硯書,那可是定京城的人聽了都會為之嗤笑的怪談。
可如今,歷經風雨之後,薛予寧卻早已看清了自己心中潛藏的答案。
她正對上薛景琅的雙眼,沒了將才的躲閃,反而是無比堅定:「嗯,予寧心悅謝硯書。」
「阿耶!」
歸遠稚嫩甜膩的嗓音響起,旋即一個撲身便鑽進了薛景琅的懷中,薛景琅身子尚未好全,被歸遠這麼一撲,竟是險些摔倒。
謝硯書眼疾手快地在其身後搭了一把,才讓薛景琅堪堪站穩。
歸遠似是也注意到了謝硯書的身影,他從薛景琅懷中鑽出,轉而牽住了謝硯書的玄色袍角,他張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左右晃擺著謝硯書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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