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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供桌下面的绳子拿过来。”没等殷岚缓口气，出手帮他的人已经又吩咐道。
对方的语气不疾不徐，似乎眼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连带着殷岚也安心了些。他按照对方的吩咐在灵堂供桌下摸索了一会儿，拿到一卷细绳。这卷绳子很奇怪，不知道是本身材质特殊，还是用颜料染过，在灵堂的烛光下看起来是黑漆漆一片。
等等，烛光？
殷岚抬头看了看灵堂的天花板。
下午他过来的时候记得这上面有三个挺大的吸顶灯，从白天时就一直开着。之前他和诸华往这边跑的时候明明也看到了灯光，为什么现在灵堂里就只有供桌上那两支白蜡烛照明了……是停电了吗？
把疑问暂时压在心底，殷岚走近帮自己的人。
“绕在门把上，把门绑住。”这人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又指使着殷岚做事。
“绳子这么细，恐怕没什么用。”一边说着自己的顾虑，殷岚手上动作不停，用那卷黑色细绳穿过灵堂大门的把手，牢牢绕了好几圈。
“打死结。”
闻言，殷岚手顿了一下。他转头道：“我还有个朋友刚才跑散了，一会他……”
“嘘。”
被人提醒，殷岚注意到他给门把绕上黑绳后，外面撞门的声音慢慢消停了下来。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走了吗？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门缝里出现了几点亮光。
是眼睛！
看到那些亮光闪了几下殷岚才反应过来，那些东西正贴在门缝上向里面窥视！
脊背发凉，快速给黑绳打了死结，殷岚后退几步，再也不想靠近这扇门了。一只手轻轻放在他肩头，安抚性地捏了捏，手的主人对他说：“来这边坐吧。”
他们在灵床旁边供守灵人休息的条凳上坐下。直到这时，殷岚才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帮助自己的人。
这是一位老年男性。他满头的白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眼神犀利，嘴角紧绷，看面相就给人一种相当严肃的感觉。他穿了身黑色布衣，类似的服装殷岚下午看到不少过来悼念的老人身上也见到过，大概是本地的一种民族服饰，虽然在当前场景下看着有点诡异，但也还能接受。
老人问殷岚：“你是魏家的后人？别说名字——不是说过今天晚上谁都别靠近灵堂吗，你怎么乱跑？”
“没人给我说过啊。”殷岚苦笑，反客为主问：“老人家，您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大半夜来我……祖父的灵堂呢？”他没真正跟魏天予相处过，无法亲昵地称呼“爷爷”。
老人看向盖着白布的灵床道：“我们有点交情，按照安排今晚是我帮忙守灵。”
“是为了防范外面那些东西吗？”殷岚脱口而出后，又不太确定地补充：“那个，您应该也看得到外面那些东西吧？您让我拿过来的黑绳是不是专门为它们准备的……”
说着说着，他声音渐渐在老人的注视下消失了。
老人原本犀利的目光此时柔和了一些，带着点慈爱，就像在看邻家缠着自己讲故事的小孩一样。他对殷岚说：“你好像对这些生活在黑暗里的东西有兴趣？这倒是和你父亲不同，他从小最怕鬼，也不喜欢听怪力乱神的故事。偶尔看电影，看到一点点恐怖的镜头就吓得不敢上厕所，半夜把哥哥姐姐叫起来陪他，没少因为这个挨揍。”
殷岚瞪大眼。
没有人给他说过父亲小时候的事，他都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眼中很可靠的父亲也有这样的黑历史。不过回忆一下，好像小时候父亲的确很少会跟他说吓人的故事，像什么虎姑婆吃手指之类的民间传说，他都是后来长大了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本来你父亲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知道敬鬼神而远之是好事。但他偏偏走到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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