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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耐著性子又等了幾日,總算等不住了, 便喊了大兒媳婦到跟前來問情況。
吳氏心中也奇怪, 那日明明姨父姨母也是十分中意小叔的, 不知為何她親去說了媒後,晴娘反倒不怎麼登門了。心中雖有疑惑, 但吳氏卻沒表現出來, 只是先安撫了老太太說:&ldo;您別急, 或許梁家那邊有什麼顧慮也不一定。待兒媳明日過去問問, 看看梁家到底怎麼說的。&rdo;
吳氏當天晚上便差人去梁家遞了拜帖, 次日一早,就登了梁家的門。
梁夫人一早就候在了門邊,親自迎她入門。才進府內, 待身後的朱漆銅環大門闔上後, 吳氏就忍不住問:&ldo;姨母, 晴娘這些日子怎麼不來侯府了?我家老太太可喜歡她了,昨兒晚上還問我, 說這幾日怎麼都不見晴娘子過來串門了, 特特叫我今兒過來問問。&rdo;
梁夫人不論是對傅侯府, 還是對傅灼, 那都是相當滿意,沒有絲毫挑剔的。可那日她同女兒說了後, 女兒卻不肯,她也實在沒有法子。
&ldo;本該前幾日就去找你的, 可這幾日被你妹妹氣得上了火, 嘴裡長了好幾個泡, 如今都還沒好全呢。&rdo;
吳氏一聽這話,就知道肯定是晴娘那邊不肯。
雖說晴娘是自己的親姨表妹,但吳氏嫁進傅家有十多年了,算是看著傅灼這個小叔長大的,對小叔也很親。這會兒見晴娘沒看上小叔,她心裡多少有些不高興。
但吳氏並沒表現出來,只是問梁夫人:&ldo;晴娘前些日子不是還常往侯府去嗎?怎麼就不願意了。&rdo;
&ldo;是啊,我也是這樣問她的。&rdo;二人入了府內後,便放緩了步子,這會兒慢慢踱著步,是往梁夫人院裡去,&ldo;可她說咱們是誤會了,她常去侯府,是因為才回京來,想去瞧瞧你這個表姐。可哪知道,咱們竟私下定了這樣的事兒。她說怕侯府再誤會,又說怕尷尬,便就不肯再去了。&rdo;
吳氏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只能喃喃自語道:&ldo;原來是這樣……&rdo;
梁夫人一是覺得心裡很愧疚,二是覺得很可惜。傅家五郎那個人,老爺同她說過,不論哪方面,那絕對都是無可挑剔的。傅家勳爵人家,又出了一位宮裡正當寵的娘娘,這樣的人家若是能同他們梁家結親,無疑是他們梁家高攀了。
可偏偏晴娘那死丫頭不願意,說那傅五郎是個掌管刑獄的刑官兒,肯定是個心狠手辣且冷情冷肺的。
她說這樣執掌刑案的人見多了生離死別,也使慣了骯髒手段,他們那顆心早變得麻木且冷酷無情。如今萬事皆好時看不出什麼,萬一日後梁家出了點什麼事,他是絕對不會施以援手的,能袖手旁觀不火上澆油就不錯了,別指望能靠他點什麼。
說的怪瘮人的,連她都被嚇著了。
且後來老爺回來也說,既晴娘不願意,那就算了,沒必要逼著孩子非得嫁去傅家。且傅家如今正如日中天,門第太高,高攀上這門親長遠了看也未必是好事。
左右他們梁家不需要通過聯姻來提高門第,不如平嫁的好。
高嫁看著體面,但其中酸楚,又豈是外人能知道的。
既父女二人都這樣說,梁夫人也就只能妥協。
吳氏沒在梁家久呆,得知了事情緣由後,便匆匆離開了。回侯府的路上,她好一陣躊躇,琢磨著回來後該怎麼跟老太太說這事兒。
想來想去,吳氏決定還是不瞞她老人家,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老太太聽後,不免重重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的模樣,喃喃道:&ldo;原來是咱們家會錯了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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