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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喬氏半信半疑,但還是等不及,解了圍在腰上的圍裙後,就迎了出去。
秋穗見狀,自也高高興興跟過去。
村里人沒什麼秘密,這邊有人來向余秀才家報信,那邊也有人傳得全村都知道了。這會兒,余喬氏迎上兒子時,兩個兒子正被一眾村民圍在中間。
如今又正是農閒時候,都不忙,正有閒功夫瞧熱鬧。
余豐年解了其中一個包袱,拿出特意從京里買的糖和點心來,給孩子們一人分了一點。孩子們拿了吃的,立即一窩蜂都跑了。
吃的都給了,小孩子們也都開心的跑了,大人們也不好再賴著不走,只笑說幾句,也就各自散了。
只是背地裡,不免要成群圍一起閒侃起來。
&ldo;今日中午余秀才家辦了場席,好多人都去吃了,但余家老太爺夫婦和另兩房的人卻不見。不知是沒去請,還是請了人家不來。&rdo;
王嬸子和余秀才家是鄰居,這會兒自然幫著說話道:&ldo;余秀才家中午辦的那桌席,我去吃了,請的都是這些年來幫襯過他們家的人。自打十二年前余秀才重病一場險些去世,余家老大和老三幫了什麼?親兄弟,骨肉相連,不說幫襯一把,還落井下石,硬是吵著把家給分了。眼瞅著自己親侄女被逼無奈賣身為奴去了,也不曉得幫一把,只知道自己過好日子。一家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硬心腸,一家則是黑了心肝的,純種壞。&rdo;
&ldo;如今時來運轉,余秀才家日子好過了,兒女也皆有了出息,憑什麼要請他們來吃席?這些年,他們兩家又請余秀才一家吃過幾回飯?連過年都早不一起過了,還有什麼兄弟情分可講。&rdo;
王嬸子一番義憤填膺,說得眾人紛紛附和,直言那兩房實在冷情冷血,不顧手足兄弟之情。余秀才一家難時沒得過另兩房的幫襯,如今好了,也闔該不再走動。
那邊,余家一家五口聚齊了後,一家人只關起門來熱鬧。
秋穗知道自己當年走的時候騙了弟弟,這些年他都還一直彆扭著,故而一回家,就單獨拉了他到一旁去說話。
而余歲安呢,在姐姐面前,早沒了書院裡的風發意氣,這會兒垂著頭,老老實實的,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秋穗倒先不提十二年前,只笑拉著他手說:&ldo;讓我好好瞧瞧,竟都長這麼大了。如今可比我還高了大半個頭,再過幾年,怕是要比爹爹和阿兄還要高。&rdo;
余歲安聲音低低道:&ldo;我十六了……&rdo;姐姐走的時候,他才四歲。
秋穗說:&ldo;我知道你十六了,但你這個頭,在同齡人中仍算高的了。&rdo;又舉了個例子,&ldo;我在侯府當差時,府上的世子爺也差不多十五六的年紀,但好像沒你高。&rdo;
男孩子都喜歡別人誇他高大威猛,余歲安一聽,再極力繃著的臉,也一點點鬆動了。
但見姐姐朝他望來,他又立即將笑收住,然後繼續擺出那副倔強的表情來。
秋穗知道他的心結在哪兒,於是主動提起說:&ldo;當年走時,怕你會不肯讓我走,就騙你說是去鎮上給你買好吃的了,很快就能回家,這是姐姐不好。這些年,我也一直在回想這件事,總覺得你那時候那么小,我這樣的謊言對你的傷害肯定很大。若時間可以倒流回去,我肯定好好的同你說實話。你那時候雖小,但卻很懂事,我好好說,你可能會鬧,但也會理解的。&rdo;
余歲安突然難過,鼻子眼睛都酸澀起來。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都很掛念姐姐,怕她吃不好,怕她穿不暖,怕她挨欺負。曾有好幾次,他都想過要一個人偷偷進京去,哪怕只蹲在那戶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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