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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皇帝寧願拿錢修建行宮取樂,也不肯撥款賑災,本就被疫病裹挾的百姓心防崩塌,很難不激起民憤,此時若提國庫空虛,也依舊會有人將國庫空虛的根源歸咎於那座長生殿。
最終,廟堂之上的帝王成了眾矢之的。
順安帝這陣子被罵懵了,慌張地從座椅上走下來,「我聽說京中有人聚眾鬧事,都鬧到宮門口了。」
霍顯面露倦色,他這幾日沒闔眼,成日盯著疫病和那筆銀子的動向,又剛從清河坊來,滿身都是風雨,此時看著慌裡慌張的皇帝,不耐的情緒湧上來,又被竭力摁下去。
他好聲好氣地說:「放心,皇上只要不出宮,便安全。」
順安帝忙說:「不出宮!朕不會亂來,聽說那筆銀子有眉目了?」
霍顯頷首道:「有一部分走了水路,已經被錦衣衛按在港口,只是這麼多日過去,盜賊動作快,其餘剩下的恐怕不好找了。」
順安帝頓覺心疼,悶悶說不上話。
霍顯耐著性子寬慰了一番,才從御書房出來,轉頭往司禮監的方向去了。
雨還在下。
青苔點綴的石階油光發亮,青石路的水坑倒映著宮牆上尚未凋敗的一枝梅,霍顯收了傘,帶著滿身寒氣步入差院,「義父。」
趙庸近來憔悴了許多,倦容滿面,但睜眼時那一抹厲色仍舊不變,他道:「坐吧。」
霍顯便坐了。
趙庸命人看了茶,往暖爐里添了把炭,看著他說:「剛從御書房來?皇上如何了?」
霍顯喝了口熱茶暖過身子,搖頭道:「慌死了,事情鬧太大,生怕自己的龍椅坐不穩。」
趙庸嘲諷地笑了聲,最後又抿直唇角,問:「這次的事,你怎麼看?」
霍顯擱下茶盞道:「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次疫病來得怪,或許並非天災那麼簡單,銀庫在這時同步失竊,到了賑災這一步,必會有所遲緩,此人利用朝廷從商議到撥款的時間差,散布長生殿的消息,激發百姓與朝廷的矛盾,還不止如此。」
趙庸這麼問,並非自己想不到,但霍顯卻不能藏著,知無不言地說:「自上回賭場之事,懷瑾太子的事便已傳開,聲勢浩大,甚至有人說倘若懷瑾太子當年若能篡位成功就好了,如此一來,即便沒有證據能洗清太子污名,百姓也不在乎。」
換而言之,如今懷瑾太子若在世,也能成為民心所向,比之帝王昏庸、廠衛橫行的世道,污名算得了什麼?
趙庸吹了吹茶上浮沫,道:「你覺得是什麼人所為?」
霍顯腦中幾乎立即浮現樓盼春的模樣,「難說,有可能是當年的太子黨羽賊心不死,也可能是有人借著太子名義挑事兒。」
趙庸合上茶蓋,蒼鷹似的眼望向門外的雨幕,「這次京中聚眾起事恐成契機,只怕要變天了。」
他起身說:「回吧,這陣你出入清河坊,就不要常進宮了,宮裡若是出了岔子,可就雪上加霜了。」
霍顯應了是,這就起身離開。
出宮的路上,他沉默得有些嚇人,他的眼望向寂靜空曠的宮道,眸底似是藏著平靜的深潭,那深潭底下似有狂風席捲,翻身上馬後動也不動,就僵在馬背上,也未披雨衣,任雨水洗刷,似是要將身上那股難聞的草藥味都洗刷乾淨。
南月反覆張口,還是問:「主子,將軍真的還活著嗎?」
從霍顯看到姬玉落的銀戒,確認樓盼春沒死,南月雖覺不可思議,但還是興奮的,可同理,催雪樓背後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樓將軍,然照如今形式,這場疫病會不會也是將軍的手筆……
南月問這話就等同於在問,這場疫病真是將軍所為嗎?
可他不敢這樣問。
樓盼春是什麼人,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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