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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永安與燕紅對視一眼,皆點頭稱善。

全公公性命榮辱皆繫於大明天家,這神威大炮圖落他手上,確實比交給旁人更放心。

而全公公果然也不負燕紅所想,得了這圖竟然是坐也坐不住,只在學府巷中休息了一夜,次日便不辭辛勞,動身北還。

送走全公公,仇永安便忍不住道:&ldo;小燕道友,此圖雖經由老道之手送出,因果還是著落在你身上的,若此大炮不得善用,只怕……&rdo;

燕紅灑脫一笑,擺手道:&ldo;我省得,仇道友,不過是因果纏身罷了。我本就是世間俗人,得天之幸方才有如今這番造化,最差不過塵歸塵,土歸土,怕得什麼來。&rdo;

仇永安哭笑不得,只連連搖頭。

來黔地快有兩年,仇山羊也算是了解了這小燕道友的性子,小燕道友要他配合來唱這一齣戲時,仇永安便知道勸她不動,索性爽快配合。

到晚間,燕紅與董慧、燕赤霞議事時,又提到進獻神威圖一事。

&ldo;全公公先前兩回公開獻寶都吃過悶虧,這趟想來他應該有教訓,我覺得他估計是不會當眾獻圖,又鬧個天下皆知了,慧姐你說,我估摸得對不對?&rdo;燕紅與兩人描述了一番全公公拿到公輸班神威圖時的反應,笑著道。

燕赤霞想起全公公先前進獻仙門重寶,又是被下獄坐牢、又是被全天下罵成幸進奸佞一事,好笑搖頭,委婉道:&ldo;宦官子嗣無望、後繼無人,偏重名利卻也不算得大錯。&rdo;

全公公不甚愛財,只是想博得皇帝信重、如三保太監那般干出一番事業,燕赤霞雖不認同,倒也討厭不到哪去。

董慧卻神秘一笑,道:&ldo;我倒是覺得……全公公不會立即將神威圖獻給憲宗,說不得,會將那份絹帛古畫壓在手上藏個幾年。&rdo;

燕紅≈燕赤霞:&ldo;?!&rdo;

&ldo;全公公重名,重權。&rdo;董慧微微一笑,&ldo;你我都知有汪直在時,即便皇帝許可,朝中百官亦不會容他出頭,全公公自己難道就想不清這一節?&rdo;

燕赤霞面色微變,燕紅亦心頭一沉。

此時獻出神威圖,全公公自然是能得利的,只是……大頭卻必然要被此時監軍的汪直占去,平白給人做了嫁衣。

倒不如耐心等上幾年,到遠離京師監軍邊鎮的汪直失了聖寵後再尋機拿出,屆時好處必然更大。

左思右想,燕紅都無法哄騙自己全公公能輕小利而重大義,一時有些生自己的氣:&ldo;真是見了鬼了,都見過那麼多人心不堪,這回我怎麼又會忽略了這一點呢?&rdo;

董慧柔聲道:&ldo;小紅,你不要生悶氣,全公公與我等合作不過是因你我能提供讓他親近皇帝的機會,而我們說到底也是在利用他罷了,相互利用的事兒,哪一邊有私心都是正常的。&rdo;

燕紅面色一僵,諾諾地道:&ldo;我倒不是覺得全公公背叛……只是想著若能早早鑄成大炮,成化十九年那場大敗或許就可避免。&rdo;

董慧微微一笑:&ldo;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朝堂上下袞袞諸公,哪個不知邊事要緊,卻又如何?刀沒架到脖子上時,誰也不會真覺得天塌下來了能壓到自個兒。說到底,全公公也只是權力場中人,倒也不用苛責他。&rdo;

燕紅還是覺得心頭不舒服,又聽董慧道:&ldo;而且,全公公自願為我等壓一壓這神威圖,其實還是幫了我等的大忙。&rdo;

見燕紅一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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