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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严邑的重锤击下，芸妍以身硬扛，脸上带着笑。
一道细微的如碰金石的声音传进程茵凝的耳边。
她的软剑行至半空，却心生异感，迅速改变方向，运转全力，朝着芸妍的左眼击去。
“啊！”
“啊！”
两声痛苦的惨叫声响起。
芸妍瞎了左眼急急而退，严邑废了左腿，只剩森森白骨。
“严叔叔！”
稚嫩的孩童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两行清泪从他两颊流下，缩成一团抽噎哭泣。
“少主果真乖巧，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过来！”
严邑咬着牙忍痛说出此话。
他砍断自己的左腿，发现嘶咬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反倒蔓延到五脏六腑，疼的痛不欲生。
他的双眸惊现恐惧，似是想到了什么，全身战栗发抖。
“这是蛊虫，你、你是巫女！”
芸妍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左眼，服用丹药止住血流。
她用仅剩的右眼恨恨地盯着程茵凝，似乎巴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巫女？没有见识的蠢货，我仅仅是一名蛊师罢了，倒是这个奇怪的女人，来日我定会取你性命！”
严邑脸色苍白，神情大变，“不好，她要逃！”
程茵凝射出软剑，宛若游龙，追击而去。
芸妍当机立断，跳进滋滋作响的地心岩浆。
严邑目露惊骇，“她这是自寻死路！”
地心岩浆不是普通岩浆。
它发出的热气足以将化神以下的修士腐蚀致死。
更令严邑震惊还在后面。
程茵凝竟也不管不顾地跳了进去。
七岁的孩童哭声渐止，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程茵凝跳进地心岩浆。
就如她猜测的那样，这是昆墟山火山爆发而形成的蜃境，由地心岩浆环绕，留出一道传承入口的生门。
当她跳进这道生门之后，芸妍的身影就已消失不见。
她一下子失去目标，在生门中迷茫的向前游走。
在一片古老沉寂的废墟之上，她缓缓落入广场之上。
广场中央，偌大的祭坛发出阵阵余威。
青苔绿藓遍布祭坛周身，荆棘紫藤爬过它硕大的双耳，包裹它肥胖的身躯。
令人奇特的是，那荆棘与紫藤缠绕的形状，正如两条巨龙蜿蜒而上之势，散发恐怖龙息。
“龙息？”
程茵凝不禁呢喃。
似有一道同样的声音回荡，广场上的两条巨龙活了过来，喷射金黄的云雾。
“龙息？”
“龙息已至，玄鸟登坛！”
锵——
玄鸟振翅，两条纤细的爪子立于祭坛之上，牢牢抓住祭坛边缘，傲然挺立，凤眸蔑视天下。
程茵凝犹如身临其境。
数万人忽然显现在广场之中，有序排列，朝着傲视天下的玄鸟齐齐跪拜。
“玄鸟临世，巫族不亡！玄鸟临世，巫族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