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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隔著雲端的美麗太過遙遠，扭曲而又漆黑的我，站在這樣純白的寺內，自慚形穢、因愛生恨，所以乾脆把它變成和自己一樣的東西‐‐骯髒的、殘敗的、不堪的污穢之物。&rdo;
她沉默地聽著，加茂憲澈握著摺扇，輕輕笑：&ldo;老實說，今天約你過來的時候就在想，如果你帶了其他人，如果你不信任我，那麼就燒掉吧，把這裡化作灰燼。&rdo;
&ldo;但即使是你一個人過來……&rdo;
他低下頭，二人的臉頰幾乎要撞在一處，在內心的海浪要翻湧而出的時候，她稍微抬起腦袋看他，嘴唇擦過他的下巴。
柔軟的、叫人恍惚的觸感傳來。
&ldo;若是連您也不可信任了。&rdo;她扯住他的袖子，語氣失落而又惶恐：&ldo;那天底下，憐還有可信之人嗎?&rdo;
少年劇烈地咳嗽起來，拿出手帕抵著唇，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因為難受而發出來的氣音：&ldo;是……我總是不忍心，不忍心叫你這樣可憐。&rdo;
他朝她伸出手，面頰帶著一些緋色：&ldo;不遠處有一個靶場，我牽著你走。&rdo;
金閣寺慢慢被甩在後頭，化作細小而又漆黑的影，少年牽著她來到靶場，往她手裡塞了一張弓。
手搭上來，他的體溫很涼，像是冰一樣的溫度。
&ldo;禪院第一次用弓欺負你，我就想這樣教你了。&rdo;
他帶著她用力，緩緩把弓張開，聲音就在她的頭頂：&ldo;如果有下一世，我想做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住在普通的町屋裡，夏天可以吃冰，冬天可以玩雪，時常可以見你。&rdo;
弓被射出去，不知道打到了哪裡，她抬頭看他，少年看著漆黑的遠方，神色難辨。
&ldo;你說，弓飛出去的那一剎那，它在想什麼?&rdo;
&ldo;今天的月亮好美啊。&rdo;加茂憲澈用弓勒住她的脖頸，聲音在發顫：&ldo;我們一起去死，好不好?&rdo;
她神色平靜，抬頭看他，給他一個沉默而又柔軟的笑容。
即使空氣漸漸變得稀薄，頸間滲出血液，她的神色依舊輕盈，像是那天在樹下和他一同睡去之前那樣看著他：&ldo;大人若是不肯歸去，憐自當奉陪。&rdo;
不久後，少年臉色變得蒼白，身影也變得搖搖欲墜，他鬆開鉗制她的手，執拗地站在原地，搖晃著不肯倒下。
藥世代侍奉御三家的家主，而他們要庇佑她，這是刻在骨血中的束縛，他先違背了束縛，所以是由他來承受責罰。
&ldo;剛剛說的，是你的真心話。&rdo;
他眼角流下血液，抬指撫上她的脖頸：&ldo;還是明知道我不會殺你，你可憐我，才說這樣的話來哄我?&rdo;
她像是痛極了，站不穩，於是跪坐在地上，少年看了她一會，第一次露出脆弱的樣子，蹲在地上，往她懷裡鑽。
就像禪院和五條一樣，他也想知道被她擁抱的滋味。
&ldo;今天的月亮、好美。&rdo;
他抬起頭，問她：&ldo;我好痛，你痛不痛?&rdo;
沒有回應，於是他又等了一會，忍不住聲音顫抖起來：&ldo;你會哭嗎?&rdo;
以前肯定的答案，現在變得模糊不清了，她會哭嗎?自己這樣為她死去，她的心，會不會為他落下一滴淚?
手掌濕噠噠的，黏糊糊的，是人類的眼淚。
加茂憲澈笑了笑，抬頭看，卻看見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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