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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微蹙，循著爭執聲找了過去。
&ldo;之前暗房裡有一頭狼的屍體呢?&rdo;裴向雲低聲道，&ldo;誰來過?誰清理了?&rdo;
被下屬這樣質問，炊事班班長施光遠的聲音里也滿是火氣：&ldo;我來過，我清理的，怎麼了?&rdo;
&ldo;你知不知道那隻狼有多重要?&rdo;
裴向雲有些頭暈目眩，一把扯住了施光遠的衣領：&ldo;你為什麼要多事?&rdo;
他的手勁很大，扯著衣領勒住施光遠的脖子。
施光遠平時以為他就是個寡言少語的年輕人，卻不想現在這年輕人如惡鬼般縛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被掐得臉紅脖子粗，張大了嘴「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ldo;你把屍體扔哪裡了?&rdo;裴向雲似乎沒注意到他儼然呼吸困難，仍緊緊箍著他的脖子，&ldo;說話!&rdo;
施光遠原本以為自己要被掐死了，直至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揪著他衣領的手猛地鬆開，他踉蹌著後退幾步倒在地上，如同解脫般仰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ldo;你瘋了?&rdo;
一道慍怒的聲音在一旁響起：&ldo;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殺了他?&rdo;
裴向雲臉上被人扇了一巴掌，紅色的指印慢慢浮現了出來。
他斂了眉眼間的暴虐，垂下頭站在原地，可眸中卻仍帶著隱隱的不服與怒意。
江懿蹲下身，遞給施光遠一隻手：&ldo;沒事吧?&rdo;
施光遠的聲音十分嘶啞：&ldo;沒事，多謝江大人。&rdo;
&ldo;需不需要讓軍醫看看?&rdo;江懿問，&ldo;好像有點嚴重。&rdo;
&ldo;沒事，真沒事。&rdo;
施光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目光落在裴向雲身上：&ldo;方才你說……&rdo;
江懿瞥了他一眼：&ldo;無妨，你先回去歇息吧。&rdo;
施光遠如獲大赦，逃也似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裴向雲一臉的煞氣：&ldo;他把狼的屍體挪走了。&rdo;
&ldo;所以你就要殺了他?&rdo;
江懿抬手拂去肩上的雪花：&ldo;當真一點長進也沒有。&rdo;
&ldo;不是的……&rdo;裴向雲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焦急，&ldo;我怕證據沒了你不信我，所以我才……&rdo;
&ldo;所以你就要殺人?&rdo;
裴向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江懿的聲音好像又冷了幾分：&ldo;你認為一條人命沒有你的需求重要對嗎?&rdo;
張戎從後面趕上來，便看見他們兩人面對面站著，氣氛似乎十分焦灼。
他忽然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於是輕咳一聲：&ldo;怎麼了?方才我聽見好像有人吵架。&rdo;
江懿瞥了一眼裴向云：&ldo;沒事，走吧。&rdo;
他撩起帘子進了放食材的暗房，一眼就看見了那盆擺在最顯眼之處的肉臊子。
上面的油紙也被人換過了，現下是剛鋪上的嶄新一張，自然就沒了裴向雲口中所說的「被猛獸撕咬過的痕跡」。
江懿垂下眸，看著地上亂七八糟交錯的腳印，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
說實話，他並沒有不信裴向雲。
雖然裴向雲平日做了些許離譜的事，腦子也不太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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