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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嵐看向祝霜，祝霜似乎想要說句什麼，卻在那淒涼的眼神下沒有能夠說出來。
衛嵐說到這裡搖了下頭，對著唐皎道：&ldo;那陣子我一邊發了瘋似的修行，一邊在想這些事。說來很奇怪，我明明根本不想見到你也不想聽到任何有關你的消息，可我又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一遍遍地告訴我自己，不要這麼狹隘，我也可以做到與幾位師兄一樣對你愛護有加，無論將來誰是第一，我們師兄弟都可以一起振興天衡，於是我去和你做朋友，我讓著你，處處關心你，我真心把你當朋友。可你呢?&rdo;
衛嵐說到這裡忽然看向了唐皎，&ldo;是你欺人太甚。&rdo;
唐皎道：&ldo;我做什麼了?&rdo;
&ldo;你真的把我們當做朋友了嗎?不，你只是找一群手下，一群跟班，一群走狗!&rdo;衛嵐道：&ldo;那年劍試會，我為了那場比試我準備了半年，我沒有睡過覺，每日鑽研新的道術，吃著丹藥提神，為的就是堂堂正正與你比試一場。可你呢，天吶，你說你拿第一都拿膩味了，太沒意思了所以你沒有去。那年我站在台上，沒有對手，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所有人包括清妙閣眾人都認為我就是第二，還笑著說這場比試爭奪的就是第二?&rdo;
衛嵐猛地提高了聲音，看著所有在場的眾人，&ldo;我若是輸了，我被打下台去了，那我願賭服輸我認!可憑什麼我要遭受這種羞辱?我做錯了什麼?是你們先欺人太甚!你們今日問我為什麼要暗算他?唐皎啊，因為我恨你啊，我恨你們所有人啊。&rdo;
大殿中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ldo;瘋子&rdo;。
衛嵐像是終於把多年的心裡話說出來了，萬分的暢快，連神色也飛舞了起來，他也完全不在乎唐家人的報復，對著唐皎道：&ldo;在那一天我終於明白了，我從來就是怨恨你，我噁心你，我妒忌你，憑什麼你能有這樣出色的家世與天賦?憑什麼你一生下來什麼都有?憑什麼所有人都圍著你轉?憑什麼你就能奪走我的一切?我每天都在想有朝一日成為你，我鑽研各種道書研究怎麼奪走你的舍，搶占你的一切，代替你成為唐皎，再把你的魂魄寄生到山間野狗的身上去!我做夢都在想，想著想著都要大笑出來。&rdo;
唐皎抬手制住了再也忍不住的葉驍，他低聲道：&ldo;有魄力。&rdo;
衛嵐沒有了任何的顧忌，明明是死到臨頭卻仿佛是大獲全勝一般，他對著唐皎道：&ldo;那天看見你在試劍會上被人打下台來，一次，兩次，三次!你知道我看了心中有多高興嗎?我幾乎要狂笑出聲，我告訴我自己要忍住，原來你唐皎也有今天?我當日所受的羞辱你如今也終於嘗到了，天道有輪迴啊!你不是天下第一嗎?你怎麼變成了一個瘋子似的追著人家咬，太好笑了!唐皎，你要現在你現在的感覺，這就是你的報應!&rdo;
鍾清揉了下眉心，他聽到現在已經不想去看那少年那張扭曲又瘋狂的臉了，他看了眼妙妙真人，兩人都有先將人拉下去的意思，卻被唐皎再次制止。
唐皎道：&ldo;讓他繼續說。&rdo;
衛嵐也點了下頭，一副&ldo;恭敬不如從命&rdo;的樣子，他道：&ldo;碧海丹沙是我拿的，反正你也不在乎這種東西。我本來是想要殺了你，可我後來想，不，你不能死，死有什麼大不了的，閉上眼睛一覺睡萬年。我太想看雲玦是怎麼打敗你的，可我又害怕萬一你真的又贏了他怎麼辦?所以我要讓他死，這樣你就永遠都輸給了他!就像是當日站在比試台上的我!你找不到對手，不管你的修為有多高，所有人還是會認為那個早夭的天才少年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你唐皎再怎麼爭奪也只是笑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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