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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孫家去晁家鬧，說花了幾萬彩禮買了個&ldo;荒地&rdo;，生不出兒子媳婦也沒了，讓晁家把彩禮錢退了，還要把牌牌也送回晁家，說莫耽擱他兒子找新媳婦。
晁新當時趕回去，還不太清楚晁望死亡的真相，但她覺得她必須帶走牌牌。
於是忍著孫家噁心的嘴臉給了幾萬塊錢，條件是配合辦理戶口遷移，把牌牌帶到了江城。
&ldo;那後來，你和牌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rdo;向挽問她。
&ldo;後來我爸跟人打架，打得挺厲害，人家要他賠錢，我媽找我，我不願意掏錢，我爸就坐了牢，我以為我可以帶我媽出來，她終於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但是她恨上了我，逢人就說我不是個東西。&rdo;
&ldo;我爸牢里這一折騰，已經瘦得跟被掏空了似的，出來的時候高興，連喝幾天，那個冬天又冷，他腦中風死了，我媽那之後就有點不記事，腦子清楚的時候，見到我就咒我，說我害死了我爸，不清楚的時候，又說我爸打她，快把她打死了。&rdo;
&ldo;她寧願住我姨媽家，也不想再見到我。&rdo;
&ldo;後來，我也就只偶爾給姨媽一點生活費。&rdo;
向挽的心像被壓了一塊又一塊石頭，光是聽著都喘不過氣了，而晁新還能平靜地說，還能溫柔得像從未經歷過。
&ldo;我說完了，挽挽。&rdo;晁新的臉上浮起一抹虛虛的笑，然後抬手捋了捋向挽的頭髮。
&ldo;所以你應該知道了，我為什麼覺得你可能不能接受我的家庭，我也怕萬一再有什麼變故，成為我的負擔，也成為你的。&rdo;
晁新揉著她的手，細膩又柔嫩，連磨難都自慚形穢地想要避開。
&ldo;你這次來了，也真的可以好好再想一想，這些東西……&rdo;
她的話沒說完，因為嘴唇被向挽占用了。
向挽虔誠地吻她，像是遲到一樣急切。
從未有任何一次氣息相纏，像這樣這樣接近於靈魂的交換。
&ldo;你從來沒有對人說過，對嗎？&rdo;向挽吻著她的脖子，呢喃著問她。
&ldo;沒有。&rdo;
&ldo;晁新，我是你的第一個，任何意義上的。&rdo;向挽親吻她的鎖骨。
&ldo;也要做最後一個，唯一一個。&rdo;
&ldo;我們不要再分開了，晁新。&rdo;
永遠都不要。
&ldo;向挽，&rdo;晁新的眼圈兒迅速紅了，她捧著向挽的臉，艱難地望著她，&ldo;我剛才讓你想一想，你的回答是不要再分開。&rdo;
&ldo;你說了這一句，&rdo;她吸了吸鼻子，搖頭，&ldo;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放手了，除非你跟我說，你是真的不喜歡我了。&rdo;
向挽把她汗濕的額發撥開，哽咽著點頭：&ldo;嗯，我記住了。&rdo;
記得了，這句話她從千百年前就在等，終於聽到了。
她心懷感激地臨摹晁新的身體，鈕扣一顆顆散開，她將頭埋下去。
意識到她想要做什麼，晁新勾住她的下巴，阻止：&ldo;髒。&rdo;
環境很髒，身體也是。
&ldo;不髒。&rdo;向挽用她最漂亮的地方去清洗。
沒有聽到熟悉的意亂情迷，但她聽到了輕輕的抽泣聲，晁新哭得很安靜，好像只是讓水把乾涸的淚痣暈開了一點。
向挽把手指塞進她的指縫，跟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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